“小郡主倒是好眼光。一下就拽到了金鱼袋上。”武绫迦伸手轻轻捏了捏女婴的脸颊,语气浮笑,“这样看来殿下前途无量。”
任凭女婴拽着自己腰上的金鱼袋,裴皎然弯了弯唇。
摩挲着女婴头上柔软的胎发,裴皎然面上挂了点笑,“来日成为女帝,也是好事一桩。”
“见到陛下和清嘉就这般热情。小殿下机灵得很,知道要拿什么。”武绫迦逗弄着女婴,但是女婴对她爱搭不理,全神贯注地盯着裴皎然身上的金鱼袋。仿佛是这次不达目的,她誓不罢休。
顿了顿武绫迦又道:“殿下这金鱼袋,不值钱。你要抓点别的,比如你阿耶的太子玺。那东西才值钱且好使。”
话音甫落,门外传来内侍的声音。只听他说太子殿下到。
太子一跨进殿门,便瞧见自家女儿被裴皎然抱在怀里,手中似乎还想拽什么物什下来。
不等太子开口,一旁乳母非常有眼力劲的上前接过孩子,抱着站在一旁。
“臣拜见太子。”裴皎然和武绫迦转身齐声道。
免了二人的礼,太子看了眼乳母怀中的女儿,颇为好奇地问道:“适才徽儿在拽什么?”
“在拽臣的金鱼袋。”裴皎然似是想起什么来,躬身道:“听闻公主名讳悬黎……此名甚好。”
睨她一眼,太子道:“孤有些事要问裴相公,还请裴相公随孤来。”
“喏。”
跟着太子一块出了殿门,沿着廊庑往另一侧走。二人停在一处飞阁前,凭栏远望。
站在此处可见,浩浩荡荡的渭水和樊川在汇聚后,一道流进宫墙。行宫中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突起的屋檐如同鸟嘴一般向上撅起。各依地形,四方向核心辐辏,又互相争雄斗势。楼阁盘结交错,曲折回旋,如密集的蜂房,又如旋转的水涡。
“你适才想说什么?”太子皱眉道。
“《战国策·秦策三》中有云,“臣闻周有砥厄,宋有结绿,梁有悬黎,楚有和璞,此四宝者,工之所失也,而为天下名器。”小殿下讳悬黎,而据传闻悬黎乃和氏璧的一部分。”裴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