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眼打量着眼前的两位枢密使,裴皎然唇角微勾。
“尚未有确凿证据,此人依旧有官身。另外已初审过,此人并不承认无故斩杀赵祯。”御史大夫扫了眼身旁的东西枢密使,捋着胡须,“我们也不可能违律,无故对人动刑。本朝明令禁止严刑逼供朝廷命官。况且目前也无实质性内容可以招供。”
西枢密使愤然甩袖,“不动刑,怎么知道没有内容可以招供?我看有些人就是嘴硬,不在刑架上滚上几遍,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来人,把裴皎然给我捆了。”东枢密使斥道。
“依魏律,‘需要刑讯的囚者,必需先以情讯,审察辞理,反覆参验后;犹未能决者,事须讯问者,立案同判,然后拷讯。以上规定若有违者,杖六十。’另外律中还有言。凡诸位在议、请、减者之列,及年七十以上、十五以下及废疾者,不应拷讯,皆据众证定罪,违犯者以过失罪论。”裴皎然瞥了眼两个扑向自己的神策军,哂笑道:“而且没有确凿证据,凭什么对我用刑。”
被裴皎然一语噎住,两枢密使一脸不甘地坐下。只能看着御史大夫令人给裴皎然搬了椅子,让她坐下。
两枢密使对视一眼,东枢密使道:“你说赵祯阵前违令,你依军法将其处置?那么李休璟当时何在?”
“赵祯阵前动摇军心,多次阻我命令。致使军中人心惶惶,我不得已杀之以安人心。而李休璟彼时托节杖予我,瓜州大小事物皆由我定夺。”顿了顿裴皎然道:“我依律杀赵祯,并无不妥之处。”
御史大夫看向裴皎然,斟酌着开口,“李休璟当时在何处?为何将节杖托于你?是否是李休璟擅离职守,被赵祯察觉,你才对其痛下杀手?”
“赵祯以李休璟不在城中动摇军心,且与吐蕃内外勾结,泄露城中布防。为我和李休璟所察觉,故而假意出城诱敌。没曾想,他怎么沉不住气。一下暴露了勾连的事情。”裴皎然微笑道。
只要问题一引到李休璟擅离职守一事,她就能借势把独孤忱拒不发兵的事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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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赵祯勾结吐蕃?可有证据?”御史大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