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皎然移目看向岑羲,见他阖着眼似在假寐。也明白眼前这几人都想从她口中,获知一个答案。毕竟当年她的行径,对几人而言皆过于蹊跷。从前她未站稳脚跟,手里握着的秘密当然得藏着。但如今既然这几人都好奇她手中握了什么秘密,她也可以告知一二。
左右贾公闾已经出手,她也不妨借这几人之力还击,让对方以为她已经无路可走。一旦贾公闾有所警觉,那么必将彻底和他们撕破脸皮,从而彻底走向扶持吴王易储政变的路。这是魏帝所不允许的事,而她便要利用这一点布下杀招。
裴皎然斜眄王国老一眼,目光里掺杂了疑惑道:“昔年昌黎公被贬,也不见诸位施以援手,反倒是让王屿代之。某手中事物,与某性命攸关,实在不敢随意告知。”说着她瞥了岑羲一眸,见他依旧合着眼叹了口气,“诸公若是不能给个承诺,那某还是回去吧。反正秘密已经藏了这么久,再藏几年也不是问题。”
话音甫落,岑羲睁眼微笑看着她。直接不理会她所求,无异于翻脸。但也不想让她过于嚣张。正当她思索之际,大门被推开。便见太子推门而入。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
裴皎然微愕,旋即行礼拜见。
目光停留在裴皎然身上,李休璟挥手示意众人起身,“裴相在江淮的辛苦,孤有所闻。不过既然同为台臣,又何必剑拔弩张。”
知晓太子有意缓和气氛,裴皎然笑了笑退到一旁。她垂着首,眼底划过思量。太子为何在此?
正想着只听太子问,“裴相当年从瓜州归长安,也是不得已才拜入贾公闾一方。如今有孤在这,你大可以说说究竟是为何。”
太子换了个说辞,大有想拉拢的意思。
裴皎然垂眸,语气从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昌黎公被贬,诸君皆不施援。我除了投靠贾公闾,还有其他做法么?至于秘密,我在独孤忱手里找到本账本。上面记了很多,假的那本我当着贾公闾的面烧了,真的那本被我藏了起来。”
她抛出了众人皆关心的话题。武昌黎让她在河西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