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了思绪,裴皎然面上浮起笑意。转身往一旁的梅树下去,取了搁在一旁的铁锹兀自铲起土来。
一旁的崔伯玉叹了口气,“郎君又得鬼哭狼嚎一晚上。”
“他最近卖宅子不是得了不少钱,也不差这坛酒。”说着裴皎然拾起埋于土中的酒坛,拂开泥封上残留的泥土,“啧,阿兄这酒真香。”
“女郎怎么知道郎君卖了宅子?”崔伯玉讶道。
“哦。那座宅子是李休璟买的。他攒了那么些年的俸禄,都在里面。”裴皎然屈指摩挲着泥封,双眸勾动,“又被罚了一年俸。今年的回易钱多分他一些吧,免得他觉着我薄待他。”
崔玉伯一脸愕然,“李郎君他置了宅子给女郎?”
“嗯。”裴皎然垂眸看向怀中酒坛。
见裴皎然这番态度,崔伯玉心中多少明白自家女郎是何种想法。她到底不是寻常闺中女子,中书省的副手,她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利益的划分。尤其李家也并非籍籍无名,一旦联姻,意味着利益也将面临重新分配。她所获的一切,亦将陷入另外的局面中。
正当崔伯玉沉思之际,裴皎然已经抱着酒坛往屋子去。她步履轻快,仿佛并不在意刚才的话。
泥封一掀,酒香四溢,屋内瞬时被酒香占据。从柜子里翻了两蕉叶冻石杯出来,倾酒入盏。
琥珀色的液体盛于盏中,散着清甜味。捧杯小啜一口,裴皎然眉宇随之舒展开。她一口饮着酒,一面环顾四周。
裴湛然的居所和其人一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