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仆役撤膳后,二人对视一眼。
高御史道:“这袁使君愣是不肯承认自己勾结逆贼,伏杀朝廷命官一事。”
“这也难免。此事看似没有牵连太广,但如今有人言曾见内侍多次出入州廨。诉讼大开之下,朝中不免有流言互攻,致使内情混淆。”裴皎然斜眄二人一眼,叹道:“为今之计,除却审问袁公台外,还得细查究竟是哪个内侍进了州廨,又说了什么。以及其背后党羽都有谁。”
两御史闻言皆蹙眉。二人所知晓的,都是旁人口中陈述,实情如何并不知晓。可偏偏又有人说有内侍多次来州廨,且是在事发前一段日子。想要知道更多,就必须在旁人身上下功夫,让案情继续扩大,才能深挖背后真相。
未等二人再开口,濠州长史一脸急色地跑了进来。看了眼裴皎然,又看向两御史。深吸一口气,道:“裴相公,袁使君在狱中自裁。”
话音落下,那两御史腾地一下站起身。对视一眼,“这怎么会?”
“一道去看看吧。”
一行人到达州狱时,袁公台的尸首还摆在他原先的牢房里。一根筷子正好插在他喉头。
狱丞见到裴皎然,忙拉着仵作上前,“裴相公,袁使君是以削尖的竹筷自尽的。”
余光扫了眼那两还在怔愣中的御史,裴皎然不动声色地勾唇微笑。
良久后,那二人回过神,“此事……”
“天色已晚,二位可以自行讨论。等明日再谈也不迟。”说着裴皎然看了眼濠州长史,“马长史,这竹筷从何而来劳你好生调查。”
“喏。”
等过了三日,马长史方才当着两位御史以及裴皎然的面,禀明了竹筷从何而来。没什么特殊的原因,乃是送饭狱卒失职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