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袁公台充满期盼的视线,裴皎然却只是微微一笑。别过头和韦皋低语起来。
一旁的韦皋诧异地看了眼袁公台,随即点点头,“但凭裴相公吩咐。”
“我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让袁使君做这样得罪人的事。也罢,既然你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去拆淫祠。那我只能亲自走一趟。”说罢裴皎然若有所思地喟叹一声,“不过那随行的一百神策军士,只负责送我来濠州。他们还要回去同李将军汇合,返回长安。怕是要从州里拨人给我。”
“这……”袁公台欲言又止地看着裴皎然。
掀眼睇他,裴皎然语气淡淡,“袁使君要是觉得为难也无妨。只是濠州的情况,我会如实参到长安。”
语调平淡无起伏,却有浓烈的威胁之意。
袁公台唇齿嗫喏,最终将话咽了回去。
“既然陛下让韦节帅主理武库失窃一事,那某就先走一步。”说罢裴皎然转身离开。
她一离开,屋内剩下其余几人面面相觑。
睇目四周,韦皋道:“公台你也切莫太忧心,裴相公她没别的意思。这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你也得多多体谅朝廷。”
皱眉细思一会,袁公台道:“韦节帅可否移步内室一叙。”
想起裴皎然方才的话,韦皋点点头。
二人步入室内。袁公台站在门旁,目光在门口逡巡了一圈,方才关上门。
还未坐下,一声叹息入耳。
“节帅您给下官支个招吧。这批失窃的劲弩要是找不到,对你我都没好处啊。”袁公台哭丧着脸道。
“我支招?听你的意思,是大概知道这批劲弩的下落?”韦皋道。
袁公台微喟一声,“那晚一失窃,我就派人去查了,城里都翻了一遍,愣是没找到这批劲弩的下落。到梓华神庙旁敲侧击地打探给,人家不认此事。不过下个留在哪的眼线说,看见有几箱东西被运了进去。方才裴相公说是武库守官监守自盗,根本就是胡扯。那守库的僚佐有多委屈,明眼人都知道。眼下她一心要除淫祀,又遇上武库失窃,指不定要借机用这个理由来毁淫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