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语中有几分懊恼之意。
将裴皎然转了个身,李休璟展臂抱住她。
“兵是我点的,贺谅又是我的人。藏个人又不是难事。”李休璟沾沾自喜地说着,忽然察觉到她目光中多了几分嫌弃,忙道:“放心我昨天是和贺谅呆一块,没和他们睡通铺。”
抬头打量着一脸颇为自得的李休璟,裴皎然垂眼,忍住了把他打出去的想法。
“二郎果真英明神武,睿智过人。”裴皎然掀眼,眼中笑意温柔,“真是让人欢喜。不过你既不在军籍名录上,我要是按不敬主官的名义把你就地正法,好像也没人知道。”
话音甫落,李休璟微愕。正想着该如何回答的时候,腰间佩刀被抽了出来。刀柄沿着他的脊背,一路移到了后心处。
“既然来了,就乖乖藏起来。”裴皎然莞尔曼丽,语调款柔,“不然小心我翻脸不认人。”
“放心,我不会让人发现的。”李休璟识趣地点点头。他知道裴皎然不喜张扬,突然这般阵仗的,多半是有事。
“张让对我不满,要联合淫祠来杀我。他们想要沈云舟动手。可他不笨,主动来找我报信。”裴皎然把刀还给李休璟,敛衣在窗边坐下,“我便想着将计就计,正好濠州这边进展的也不顺利。”
她方才就在想濠州政令被阻,是不是因为有盐院乃至张让在背后搞鬼。张让视她为眼中钉,想借着他人的手给她麻烦,她怎么能不回击呢?
“蔓草和碧扉已经顺利混了进去。濠州的梓华神远比我想象中要复杂些。”
济民于灾年,且又有圣水予民。这两点已经让它拥有不少信众,再加上其庙宇位于河南与淮南交界处。按照周蔓草在信上的说法,也算得上一个三不管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