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金吾卫一见州长史这模样,便知出了大事忙领着他去见裴皎然。
此时裴皎然正在与都水监的官员议事,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抬头望去。只见金吾卫领着州别驾站在门口。
“出了何事?”
州别驾道:“禀裴相。那妖僧玄净素有信众,他曾传法的一县中小庙沙门,听说其身亡的事情,特意来扬州吊唁。谁知这沙门听信谣言,说您为了开河故意要拆毁佛寺。居然去煽动城中佛教信众,将工部官员绑去玄净坟前自裁谢罪,军士们恐伤及百姓,不敢阻拦。周娘子已经在和那些人周旋。”
“有多少百姓和他们一起?”
“少说也有数百人。”州别驾答道。
裴皎然忽地起身,望向窗外,“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恐是桓锜余党所为。借沙门之手闹事,反对朝廷。一旦闹出人命,这些佛教徒就有理由阻拦朝廷限佛寺,来保全他们。”
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一旦在扬州爆出了人命,某些疯狂的佛教徒便会以此为由,大肆攻击朝廷政令。要求朝廷归还已经收回的田产和财物,对裁撤佛寺一事打击甚大。能不能顺利推行,还是个未知数。
都水监的官员面露愤然,“这些佞佛者真是可恶。”
裴皎然反倒是一笑,“无妨,我走一趟便是。也该让他们明白朝廷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我们要做什么?”州别驾问。
“去禅智寺把神策军全调回来,让他们速来驿馆,随我一道前往四明山。”裴皎然转头对着都水监的官员道:“陈监,你把桌上那本账册拿上,随我一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