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舟亦在看着裴皎然,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敢相信。他们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裴皎然并没有掠夺他们的利益,甚至大方地把盐铁利划分给了他们。可是这样的改革,无异于是要了那群内宦的命。他们会同意裴皎然这样改么?
沈云舟的眼神更加迷茫了。
“明日先去勘察官河情况。漕改的事暂且可以先放一放,诸位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欠妥当,我们可以再商量。”裴皎然看向沈云舟温声道:“以后要沈刺史多多协助某。”
“裴相公放心,我等自当鼎力相助。”
此时酒已过三巡,众人也三三两两地各自告辞离开。
看着每个人面上的笑意,裴皎然牵唇。
等她步回院落时,只剩下周蔓草的屋里还亮着灯。
听见动静,周蔓草推窗探出头。笑盈盈地望着她,“可算回来了。碧扉可是念叨你大半天。”
驻足在周蔓草窗前,裴皎然转头望向碧扉的屋子,拢起臂弯上滑下去的披帛。
“她就我这么个亲人,自然得念着我。”裴皎然往窗框上一靠,抱臂而立,“我们此行江南,艰险未知。还望你替我好好照顾她。”
“明白。我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