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休璟操练回来,裴皎然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案前。笔锋在宣纸上划过。
“你在做什么?”李休璟凑了过去,见她在画图,讶道:“你居然还懂这个?”
“我既然有这个主意,自然是想好了一切的。不过还是得到了实地再看看,挖渠一事非同小可。”裴皎然搁了笔,微微一笑。
虽然她有在瓜州挖渠的经验,也有在同州修水利的经验,但是三地地况不同。还是得实地勘察后,才能挖渠通运河。
提议在中午后离开,也是因为裴皎然有意犒赏安抚众神策。剿匪虽然是她临时起意,也让李休璟吃了甜头,但到底还是用了神策军的力量。作为感谢,表示一下也是应该的。
宴上觥筹交错,在宴者皆欢。
酒过三巡,裴皎然便起身离席。李休璟亦跟着她一块骑马出营,往西津渡去。
渡口在西津渡,江面上来往的船只络绎不绝。
“真要亲自送我渡江?”裴皎然站在走舸上微笑着看向李休璟。
“反正也没多远。送送你,也没关系。”李休璟跳上走舸,看了眼身后的小船,“到了扬州有人接你么?”
“有。工部那些人他们已经在扬州待了三日。这次出行我没惊动其他人,等到了扬州再说吧。”裴皎然望着滔滔江水,忽然有一阵哭声传入耳中。
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老翁和老妪正在争吵。两船隔得远,隐约只能听见淫祀二字。
“百姓被淫祀所蛊,荒废耕田而祭拜淫祀屡见不鲜。”裴皎然似乎是想起什么,冷哼一声,“这淫祀也惹人厌啊。”
“淫祀是乡情。你要是想对付它,不是容易事。”李休璟若有所思地道。
“我坐山观虎斗,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