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唆使吴王主动开口请命,不就是为了在让吴王的名望留下污点么?可笑吴王还以为自己能建功立业。
目的被裴皎然戳穿,太子干笑两声。瞬时移目。
“可你不也是把左神策和金吾卫也拉下来了么?”太子摩挲着衣袖上的暗纹,颇为晦涩地一笑,“金吾卫和南衙唇齿相依,你就不怕岑公和你生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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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到名的岑羲,抬头看向太子,“徐将军也是一员猛将,在奉天又立过功。有他随行出征,朝廷也能再多几分胜算。再说了某相信裴尚书这么做是有她理由的。”
听出岑羲有意把水搅浑,裴皎然扬唇微微一笑。
“浙东那边不安分,可浙西的桓锜也没见他安分。”裴皎然屈指叩着案几,“眼下陛下是不希望李休璟再率军出征,连带右军一块。可是这仗又不得不打。白志贞没本事,臣不可能放任他出去消耗左藏的财富。有徐缄在,还能监视他。”
太子总归是太子,自然也明白其中利害。
看着裴皎然,太子道:“看样子裴尚书还不知道,江淮百姓对你颇有微词。你此前上奏请求蠲免河朔一年的两税,是替朝廷在河朔树立德政的形象。可是国计艰难,而河朔的税收不上来,朝廷只能把各种苛捐杂税加到江淮的百姓身上。”
太子所言非虚,可裴皎然只是无谓一笑。
“功在千秋,何必看一时?”想了想,裴皎然接着道:“浙东这个情形,可不是一日之功就能成的。如今科举在即,殿下还是要以此为主。”
听着裴皎然的话,太子沉眸。的确比起浙东的事,科举的事更值得他费心。
“裴尚书有心呐,竟然知晓孤的窘境在何处。孤虽在储副,可这些年甚少回顾天伦。亲疏尚不如吴王在御前体面。”太子叹道,“这些年孤也是看着贾公闾攀上吴王,又是如何悉心栽培吴王的。即便父皇没这个意思,但是其他人呢?”
“殿下英果类陛下。如何不能明白陛下意在制衡各方。虽然吴王和您都是皇子,但对陛下而言总归不一样。这回让吴王去,只要保证吴王能够平安回来,其他的无所谓。”裴皎然语调温和。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污蔑孤要残害手足。”太子拍案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