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读完诏书,裴皎然朝二人一拱手,“裴某先在此恭喜二位。”
她一拜,另外两人跟着也拜。
见此情形裴皎然连忙伸手拦下二人,语调款款,“二位何须如此。此番封赏也是你们该得的。”
“承蒙天子不计前嫌,愿意接纳我二人重归朝廷。”魏博节帅放声痛哭,“某那叔叔糊涂竟和朝廷相抗,又因私欲为祸一方百姓,实叫人神共愤。某本以为当受天子怒,却不想天子居然如此宽宏大量。”
“某原以为死罪难逃,没想到居然得了天子宽恕。如今回想起此前所作所为,真是悔不当初。”成德节帅亦是声泪俱下。
裴皎然道:“二位已经悬崖勒马,陛下自然不追究以往如何。陛下只盼日后河朔能和长安同心协力,摒除以往偏见。”
“裴相公所言甚是。”魏博节帅拱手,“我等适逢明主。若再行那悖逆之事,与那些叛贼何异?裴相公烦请转达陛下,我等发誓效忠陛下。”
打量着二人,裴皎然唇梢扬起。她到底没和二人接触过,一时间也无法判断出二人这话真假如何。面上习惯性地浮起笑容。
待得二人平复以后,裴皎然主动握住二人的手,“两位的忠心,陛下是知晓的。否则也不会有如此封赏了。只是不知平卢节度使他到了何处?”
“平卢离魏州尚有距离。怕是后两日才能到。”魏博节帅回道。
“无妨,那某便多等几日。也正好到魏州走走,了解了解河朔的风土人情。”睇目四周裴皎然莞尔,“既然都来了,那便都坐吧。”
听着她的话,魏博节帅对身旁的长史使了个眼色。那长史会意后,退了出去。
未几,一队仆婢手提食盒鱼贯而入。以裴皎然为先,分别布膳。
待得仆婢布膳退下后,魏博节帅率先举杯致意,“某先敬裴相公一杯。”
“田节帅客气。”
“裴尚书掌度支国用,怎么还有闲暇来河朔?陛下倒也真舍得让您来。听闻此次朝廷收复长安,您功不可没。不过您这一来,倒是让某见到了何为天纵英才,风流人物。”
“裴相公可是女状元。单论这点只怕普天之下,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