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尚书怎么会在此?”王玙瞥她一眼,语气不善,“外面的人也不知道通报一声。”
“天寒。当值的内官允某进偏殿避寒,等待陛下召见。不曾想失手打碎了茶盏,惊扰到陛下。”
摆摆手,魏帝示意她去一旁侯着。继续和王玙商讨起秦怀义的事情来。
“景略言之有理,朕准你所奏。”魏帝瞥了眼裴皎然,“那就由裴尚书,代朕走一趟秦怀义大营。”
“喏。”
翌日,裴皎然接了政事堂所拟的诏书。出城往秦怀义大营去。
城外营垒纵横,大营的辕门前设有一层层的拒马。两侧是临时修建的箭楼,宽阔的驰道位于两箭楼之间。
纵马跃过拒马,裴皎然持缰奔向秦怀义大营。风中送来浓郁的血腥味,偏首望向血腥味来源处,只见数十人被押着跪地。行刑的军法官用酒在刀子上浇过,当裴皎然纵马而过的时候。刀子落下,十颗人头悉数落地。面上尤带着惊惧面容的头颅,咕噜滚到了马蹄前。
坐骑被突如其来的头颅,吓了一跳。嘶鸣一声,高扬起前蹄。惹得秦怀义帐前的军士冲上来擎住缰绳。可是不等他们靠近,裴皎然俯身对着马低语了几句,那马瞬间奇迹般的安定下来。只是不停地打着响鼻。
利落的下马,裴皎然看向身边军士,“秦节帅何在?”
“节帅在商议军务。还请尊使您在营外稍候,末将自会进去通报。”两名军士横臂拦下了裴皎然的去路。
裴皎然颔首,负手在门外侯着。
即使裹着裘衣,在寒冬腊月里也是无比寒冷。吸了吸鼻子,裴皎然步伐一动。
门口戌卫的军士,见她过来。立刻举起了手中长槊,斥道:“节帅尚在议事,请尊使在外侯着!”
“当真在议事么?”裴皎然看着营帐,语气微冷。
“裴尚书,我们节帅治军严苛。但凡在议事期间擅闯中军大帐者,当斩首示众。”左边的军士语气强横,“还请裴尚书莫为难尔等。”
闻言裴皎然冷哂一声,“我持陛下敕令而来,拦我者等同藐视君威。尔等再拦,杀之无赦。”
话音落下帐帘被掀开。一中年将领走了出来,微微一笑。
“裴尚书。”
“秦节帅。”
“裴尚书请进吧。”秦怀义面色倨傲地道。
跟着秦怀义一块进了营帐,见帐内又不少高阶将领,裴皎然眼底滑过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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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问裴尚书乃大才,今日一见果真是非同一般。裴尚书请坐。”秦怀义做了个请的姿势,“适才军中的确在议事,才让裴尚书等了那么久。想来裴尚书深明大义,一定能够理解秦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