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睡相。这事要是传到御史耳里,怕不是要弹劾你。”武绫迦递了茶过去,“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
接过武绫迦递来的茶,裴皎然翻身坐起。
啜饮一口茶水,裴皎然摇头,“没事。只是觉得有些累。”
看着裴皎然,武绫迦叹了口气。她这次能够出逃长安,全然是因为裴皎然嘱咐韦箬务必要带她走。
而她因武昌黎亡故之事,原本按制要丁忧三年。谁知泾原兵变,魏帝仓皇离开长安,朝廷需要用人。她便领了度支员外郎的职务,帮裴皎然处理户部事务。
这十来日,裴皎然简直就是没日没夜的在忙。别说睡个好觉了,哪怕用膳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嘉嘉,实在不行。你便告个假?”武绫迦握住裴皎然的手,关切道。
关切的声音落在耳畔,裴皎然桃花眸中聚起的雾气散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意。
“并非我不想,只是这个局我得亲自拉着王玙进去。他入局,我才能安心。”说罢裴皎然转身抱住武绫迦,“阿绫,你便多担待我几日呗?”
眼见她一双桃花眼刹那间,又变得含情脉脉。武绫迦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两人关系极佳,自打来了奉天也是同居在一处。裴皎然身兼数职,回来的时间也晚。武绫迦回来早,便会给她准备碗甜汤。
魏帝的一发敕,附近诸道皆带兵支援。最令群臣讶异的,还是泾原留后冯谏清,他发甲兵器械百车驰援奉天。再加上此前徐缄招募的军士,眼下奉天统共有五千人马。
户部公房内,裴皎然翻着新来的邸报。捏了捏眉心,眼中一片幽光。
襄城已破,哥舒焕退守洛阳。对朝廷来说并不是好消息。唯一值得高兴的是,王宥已经被王抱祯说动,愿意和他一起反攻独孤博。而田旻后方也乱了,田旻的侄子率军断了田旻的粮道。
秦怀义已经在率兵回援长安的路上。周燧尚在和田旻时刻,大有要和与田旻之侄合谋的意思。
唯一就是李休璟那边,整个战局都陷入了死寂。崔伯玉在信上说,李休璟尚在病中。其余人只字不提。可她觉得此中必有蹊跷,李休璟实在不像以病避战的人。
将手中邸报丢进火炉中,裴皎然起身出了门。
行宫的正殿内,魏帝枯坐在窗边。身旁只站在张让一人。
听见脚步声,张让抬头看了她一眼。一甩尘尾,“裴尚书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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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有事要奏。”裴皎然语气淡淡。
“裴尚书把奏疏留下即可。”张让朝身旁内侍使了个眼神,“裴尚书日夜忙于朝政……”
瞥了眼两内侍,裴皎然怒道:“军国要事岂容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