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至此,严令姚闭上了眼。
“节帅,京兆尹的人来了。”部下在帐外躬身道。
听闻此言,严令姚看了眼手旁那封信。
“请他进来吧。”
片刻,一青衣小吏大步走进来。看了眼尚坐着的严令姚,眉头微皱。极不耐烦地宣读了中枢的诏令。
听着来使的话,严令姚唇梢挑起。不管中枢能不能拿出钱来,或许对他而言都是一个好机会。
来使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严令姚扣压,忙道:“节帅何故留我下来?”
严令姚微微一笑,“尊使一路辛苦,还是留下来等明日一并交接了物资再走。”
说完严令姚强行让军士押了来使下去。而他自己则唤了自己的谋士过来。
“容与,觉得此计可行否?”严令姚交付了自己的计划后问。
“好虽好,可这事将军您来做不行。您做了便和河朔那伙叛军没有区别。”葛衣谋士微微一笑,“倒不如先挑起底下人的情绪,让他们以下克上,才能体现是中枢不仁在先。而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被逼无奈。如此才能打出一个完美的“清君侧”来。”
闻言严令姚目露沉吟。只要先体现朝廷的不仁义来,那么他要做什么都能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但这件事要如何实施,还得再推敲一二。
此时裴皎然刚刚将碧扉送上终南山。一回长安,她便蹲守在京兆尹门口。见那送信的京兆尹僚佐久久未归,她唇角扬起一抹淡笑。
夜幕渐渐吞没一切。不知从何处蹿出的野猫在墙上舔爪伸腰,迈着慢悠悠地步伐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