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皎然的注视下,元彦冲喟叹一声。
“元彦冲。政治本身就是一场没有对错之分的豪赌。但历来弄政者,只可以犯罪,绝不能犯错。一旦犯了错,你就输了。你不是京口派的核心,事后追究无人会保你。”裴皎然目光凝在元彦冲面上,“户部还有事,我先告辞了。”
她和元彦冲到底立场不一。她也没指望他会直接,但是她知道他不愚钝,且尚有一颗炽热的心。
这些都是可以用来利用的。
除了大社的门,裴皎然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堪堪扶住墙,却仍然觉得头晕目眩。
“二娘?”耳畔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裴皎然睁开眼望过去,然而实在头晕的厉害。什么也没瞧见。
对方的手落在了她肘弯上。
是冰凉的甲胄。
大社对面就是右金吾卫的驻地。身旁这人多半是陆徵。想了想裴皎然试探性地问,“陆将军?”
“是我。你还能走么?”陆徵扶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闻问裴皎然摇摇头,“头晕得很。要不然你扶我去金吾卫驻地坐一会?我缓缓,说不定就好了。”
犹豫一会,陆徵扶着裴皎然进了金吾卫的驻地。
在金吾卫一众促狭的笑声中,陆徵扶了裴皎然进屋。
斟了茶递给裴皎然,陆徵道:“这是我的公房,你休息一会。我替你找太医来看看,你这样子多半是染了风寒。”
“我休息一会就好了。再者让太医瞧见我出现在金吾卫驻地,我要怎么解释?”裴皎然饮了口茶,语气中杂糅笑意,“劳烦陆将军替我去户部,寻武绫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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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你好好休息一会。”
陆徵出了门,嘱咐麾下的心腹军士在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打扰。自己则快步去户部公廨寻人。
等陆徵回来时,裴皎然尚在安睡。他去了户部司,可惜扑了空。武绫迦已下朝归家,他只得返回。
床榻上的裴皎然睡得十分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