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书交给崔伯玉,裴皎然眯眸冷哂,“劳您替我转告李休璟一句。春秋时,晋楚间的两棠之役,先榖因何而兵败?”
话止裴湛然不由挑眉,一脸促狭地看着裴皎然。
他家妹妹怎么拐着弯批评人呢?
他忽然特别好奇。要是李休璟领会了裴皎然的意思,会是何种表情。
低头看了看手中《左传》,崔伯玉目露同情,仍是拱手道:“女郎放心,崔某定然完成此事。”
慢悠悠地用完饭食。裴湛然原本打算留她住一晚,明早再离开。奈何身上杂事太多,裴皎然不得不离开,策马返回长安城。
刚进长安城,催促闭坊的鼓声依次游入耳中。裴皎然瞥了眼天色,扬鞭往坊内赶。在坊卒的惊呼声中,飞驰入坊。
在离宅子不远处,裴皎然猛地一勒缰绳。只见一辆马车停在了宅子斜对面的暗曲中,车前所悬的两盏灯笼透着暖意。
下马缓步走过去,裴皎然停在宅前。神色温和地看着马车,笑道:“不知阁下深夜造所谓何事?”
“裴尚书。”
听得这声音,裴皎然挑眉。在帘子被掀起的一瞬,拱手作揖,“李司空。”
一身半旧绀青色圆领袍的李司空在仆役的搀扶下,步下马车。一脸凝肃地看着她。
二人对视两久,最终李司空垂首喟叹一声。
“某听闻尚书饱读诗书,且博古通今。想来对《宋书》也不陌生吧?”李司空示意仆役退到外圈守着,从袖中取了一张纸笺递过去,“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