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她想要再度回中枢,需要一个合理的契机。贾公闾那边的路是行不通,王玙那边更是不行。
那么只剩下武昌黎这条路行得通了。
不过刺史无假不得擅离治地,她还得再等一等。
将信笺投入熏炉中烧尽。裴皎然牵唇。
有些事情得徐徐图之。
春至又到了农忙时节。在裴皎然的带领下冯诩的百姓在田中祭春,鞭泥牛。祈求来年能够风调雨顺,得个丰收年。
祭春毕。裴皎然携了州府官员和党承弘等人漫步在田埂上。
“恭喜裴使君的新法已有大成。”党承弘笑眯眯地道。
“新法能成,离不开诸位的鼎力相助。”裴皎然偏首,意味深长地觑着党承弘,“来日陛下封赏,自然少不了党公的一份。”
她和这些人之间,除了是以势相压。更多的还是各取所需。她来同州已经快有一年,在党承弘的协助下,的确省去了不少麻烦。
党承弘拱手,“使君客气。有同州功绩在身。只怕用不了多久,您就能拜相。届时老朽一定得上门向您讨杯酒喝。”
“党老切莫如此说。裴某年纪尚轻,哪能担起相职的重任。”裴皎然摆手道。
并非她不想拜相,只不过眼下可不是拜相的好时机。这个时候拜相,稍有不慎就会彻底被踢出政局。
登高位这事,可不是想话本子里那般随随便便进去,就能安稳走到最后的。而为相者也有实权和虚权之分。
如今中枢有宰相之衔的就有八位。然而这八位中,真正掌握话语权和事权的,只有贾公闾和王玙。其他几人都是看他们俩脸色行事。
“裴使君自谦啊。”党承弘仍笑着说。
见党承弘这般,裴皎然亦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