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一会,裴皎然展颜一笑,“适才李司空不是问我的私心是什么嘛?”顿了顿,她啜饮口茶水,“我的私心,是彻底进入中枢,且执掌朝中大权。”
她丝毫不掩眸中野心,对权欲的渴望也是悉数铺陈于人前。
是的,无论是此前在瓜州,还是在朝中时乃至在同州推行新令,都是她为自己进入中枢铺设的踏板。
她需要足够的政绩和威望,以确保进入中枢后能够和现有的势力分庭抗礼。
一旁的李司空看着裴皎然,忍不住暗笑。
自家那傻小子担心她会被陛下当做弃子丢弃,殊不知人家以退为进,懂得何为官场上的三思。丢下之前京官的权柄,退居同州,实际上是为了更好的自保。
她深知新令后果是什么,但是她不在朝局中那些人也奈何不了她太多。而眼下朝廷又面临河朔战事,对她提出的新令又颇为在意,故而不会轻易贬谪。短时间内,同州也不会有新的势力加入进来,中枢可以借机以此为原点逐步巩固权威。
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即使现在武昌黎回归朝局,也不能掀起太大的风浪。她作为新的力量,外无家族,内无座主。以孤身进入到了帝王的棋局中,逐步和其他两者分庭抗礼。
想到这里,李司空忍不住同情起自家那个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