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老,这世间没有亏本的买卖。法度是国家维持秩序的根本,同样维护秩序也需要成本。”李休璟站在二楼望向党承弘,“你连这个成本都不愿意付,拿什么来谈条件呢?这件事你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来。谈妥了,才不会牵连太广,而成本也会有所降低。至于你想要宽恕他们,这个代价太高。”
说完李休璟吩咐门口的神策军,把党承弘送出去。既然对方没这个诚意谈,他们也没必要和他纠缠。
“他走了?”裴皎然从拐角走了出来。
“是。不过我觉得他应该还会回来。”李休璟偏首望她,“如果按照权德晦所说,我多半不日就要离开。清嘉,你……”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一炷香后,党承弘神色恍惚地回到了自己和其他士绅寄居的客栈。
昨夜一接到消息,他们便派了人去城里打探,但是并没有看到人。心急之下他们干脆在窗口观望,结果却看到了权德晦的尸体。恐惧萦绕了众人一整夜,天一亮便迫不及待地请他去驿所拜见裴皎然。只因他说话分量重,且在朝廷也有一定人脉。
这些人一见党承弘回来,立马迎了上来。
这次他们之所以答应和权德晦合谋,说是一起对付中枢,其实不尽然。他们更想看看中枢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对他们而言,最好的结局莫过于裴皎然死于流民手中。但要是没死,也不是坏消息。说不定他们能得到其他报酬。
“裴侍郎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会不会迁怒于我们?”众人齐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