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有意义么?”在她对面坐下,裴湛然叹了口气,“淋雨可不是解决问题的途径。”
“但是可以让我清醒一点。”裴皎然声音闷闷的。
重重敲了下桌子,裴湛然道:“那你去跳曲江更能清醒。”
“曲江死人太多了。”裴皎然抬首反驳。
“你还知道啊。”瞪她一眼,裴湛然摇了头,“先吃饭。有什么吃完饭再说。”
虽然这些年二人游遍大江南北,但是还是独钟情于淮扬菜与苏菜。
兄妹俩秉着食不言的修养,仍是到仆从进来撤完膳,奉上茶水都没开口。
“阿兄,为什么不问问我要转投贾公闾。”
饮了口茶,裴湛然道:“我向来不如你在权力一事敏锐。不过你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我自小只记得先祖在手札里说过权力场上可没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因为利益是会变得。所以你爱投靠谁都行。”
裴皎然闻言牵唇。这点是她家这么多年奉行的准则。也是因为如此,她家才会有入权力场就要斩断亲缘的规矩。先祖的手札上说没有羁绊,才能去往高处。
“这样啊。”裴皎然扬眉,“我原本是想借着夏税的事,趁机除去三司的蛀虫。可是没想到今上会横插一脚。”
今上藏得太深,藏得让她直接忽略掉他的存在。
“只是一步走错,那值得你这个样子?”见裴皎然茶盏空空,裴湛然倒了盏茶给她,“这可不像你以往作风。”
以往的作风?裴皎然皱眉,她的确不应该将一时的失利放在心上。但是她却应该反思自己则一步错在何处。
是行动过于激进么?不是。是触及到今上的逆鳞么?好像也不是。她陷于迷雾中难以查出自己错于何处,引至今上出手。
“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闻问裴皎然老老实实地把发生的事,和盘告知裴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