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夏侯珍本职是兵部侍郎同平章事,得领延资库副使。不说可宰相权利,其官阶更是高裴皎然一大截。可她顶着侍御史的身份,却是能纠弹他。
即便他眼下再不满,也只能忍下。免得被御史台抓住把柄。
守在门口的庶仆得了裴皎然吩咐,立马前往比部公房,把宿直的官员请了过来。
比部自打被裴皎然借着孙墩给的名单弹劾一番后,元气大伤。如今不少地方缺人,今夜当值的是位三十左右,姓吕的主簿。
主簿位在几人之下。吕主簿一进来就颇为拘谨地行礼。
“今日冒昧寻吕主簿来,是因为户部、盐铁和延资库在账册上存在分歧。这才特意请比部来核对一遍,免得伤了三司和气。若真有纰漏处,御史台自当秉公处理。”裴皎然笑意温和地说。
闻言吕主簿皱眉,看了眼被户部书吏捧在手里的账册,垂首领命。
见吕主簿捧了账册离开,夏侯珍面色不善,“裴皎然,此事你既不上报御史台,又不通报政事堂。到底想干什么?”
“夏侯侍郎放心,此事下官稍候自会通禀崔台主和政事堂。”裴皎然面扬笑意,眼神却冰冷地让人打颤。
夏侯珍眼露厌恶,可他又不能拿裴皎然如何。深吸一口气后,带着延资库一众吏佐扬长而去。
户部和盐铁司一众僚佐面面相觑,移目看向裴皎然。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裴皎然双手抚了抚袖子。
“天色已晚,请诸君早些歇息。裴某先行告辞。”裴皎然莞尔施然离去。
虽然说监管户部是要事,但是朝廷也没规定御史台要不眠不休地陪着他们。安排好吏佐轮流换岗在此盯着,裴皎然便返回御史台里歇息。等明日一早再过来。
天一亮,裴皎然便起了身。写先好文牍递到了魏台端手里。
皱眉看完她所提交的文牍,魏台端深眸眯着,眼露深意,“这文牍你是何时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