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死了这条心,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那人朝她啐了一口,怒道。
裴皎然迅速往旁一退,避开那口血水,“你已经说了。”
“什么?”
无视那人眼中讶异,裴皎然上前撕开那人衣襟。看着胸口的刺青,讽刺地牵唇,“吐蕃视赤顿嚓为先祖,故而喜将赤顿嚓纹于胸口,以保平安。”
“你们出去,把灯都灭了。”裴皎然转头看向楚宥,“再把门锁上。”
闻言楚宥点头,吹灭烛火后带人退了出去。
锁链的晃动声传来,裴皎然唇际浮笑。从袖中取了把匕首出来,尖端缓缓贴上了那人胸膛。
“听说你们吐蕃,最惧尸首不全。因为会被天神所弃,只能与雪山上的魔鬼为伍。”嗅得血腥味,裴皎然语调渐缓,“你说我先干什么好呢?”
“你这女罗刹,天神不会放过你的。”
听得女罗刹二字,裴皎然疑惑抬头,淡淡道:“天神会不会放过我,我不知道。但是你应该是见不到你的天神了。达罕,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说完手中匕首狠狠往下扎了几寸。
“你怎么知道!”达罕咬牙问道。
“你的族人自己说的。”裴皎然盈盈一笑,“他们抛弃了你。”
怒瞪着裴皎然,达罕斥道:“不可能!我们没有你们魏人那么冷血,你休想诓骗我。”
闻言裴皎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往达罕身上扎了两刀。
哀嚎声顿时在耳边响起,裴皎然皱眉。
“聒噪。”裴皎然退到桌旁坐下,把玩着手中匕首,“适才在你身上留了几道口子。眼下正滴着血,你有没有感觉到呢?”
特意拉长的尾音让人惊惧更重。
看着因为疼痛和惊惧,身形不停颤抖的达罕。裴皎然唇梢牵起一丝弧度,屏息放缓了脚步走到水桶边。舀起一瓢水,手微倾。
“滴滴答答”的水声,在黑暗寂静的刑房中响起。尤为刺耳。
水一点点汇在达罕脚下。
血腥气浮动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