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味道还不错。”
利落地起身,理平衣襟。裴皎然转身跨出了公厨。
负手站在门口,深吸口气,却被拂来的夜风吹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裴皎然抬头看向夜幕。朦朦胧胧的月亮,悄然散着疏朗月色。
手拢进袖子里,突然摸到一物。裴皎然不禁拧眉。
她差点忘了。袖子里还有长安来的信以及捎来的东西,她还没看。
足下一点,跃上瓦檐。在屋顶上几个连纵后,落在了自己的小院里。
刚踏上石阶,只看见一袭碧色朝她冲了过来。
裴皎然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却仍旧伸手拦住了那个火急火燎冲过来的身影。
一声碧绿襦裙,正是碧扉。
“女郎,您又喝酒了!”碧扉一脸气鼓鼓地看着她,伸手揪她的脸,“我说了多少次不能喝,你就是不听。”
裴皎然闭眼选择装死。
“每次都这样。长安那边给你送了好大一箱东西呢!你不想看?”
裴皎然继续装死。
见状碧扉怒道:“你俸料可不多了。要是再想吃什么好吃的,本姑娘可不给你做。”
裴皎然这才睁眼,慢悠悠地跨过门槛。
桌上放了个黑沉的木匣,散着香气。走上前细瞧着箱子。紫檀木雕成,上面刻着一副白泽图。
原本双手叉腰站在门口的碧扉,见裴皎然半天不说话,也凑了过来。和她一块看着紫檀木匣。
“是女郎家里寄来的么?”碧扉两眼放光。
闻言裴皎然依旧不答,手却扣在了匣上的锁扣上。
这东西太过贵重,若是从它南方来也就罢了,可偏偏是长安。
闭了闭眼,裴皎然打开锁扣。匣内放了几匹丝绢以及玉器首饰,还有几盒胭脂水粉。
看着匣内的东西,裴皎然眉头紧蹙。迅速拆开袖中的信。
“清嘉,见字如面。已闻卿所为,故以布帛玉器赠卿以慰之,望卿笑纳。友绫珈赠。”
绫珈者谁?她恩师武昌黎之女,如今在弘文馆任教。
虽然裴皎然已经认出了这是谁的字,但是她仍旧皱着眉。一直看着匣子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