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魏帝挑了枚蜜饯后,他继续站在魏帝身后。一脸得意地望向原正则。
“先是白志贞,又是张让的,如今又扯到了神策军头上。你们北司到底怎么回事?”魏帝冷哂道。
瞥了眼汪枢密使,原正则道:“神策军分左右两军,分属不同的人总管,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眼下苏绰既然被举告出来,拿他杀鸡儆猴。奴婢想其他人,以后定然不敢再犯。至于白志贞,竟敢辜负陛下您的信任。若真有罪的话,那便是死有余辜。”
魏帝轻哼一声,“这件事不要让御史台插手。直接把苏绰拉到神策狱里,让人好好审一审。行了,你初掌内侍省,做事不要太随意。”
“喏。”
打发原正则和汪枢密使一并下去。魏帝捏了捏眉心。他从贾公闾口中得知,中书门下二省欲意对张让下手,索性顺水推舟,把人推出去当箭,再借机让枢密院复起,又扶持一个年轻的太监上位。让其知晓,内侍省唯有倚仗皇权,才能和南衙抗衡。
如今南衙众人的沉默,仿佛昭示他此次落子赢了一局,心中不由欣喜。 不明情况如何的南衙,不敢贸然动身。而枢密院的低调,也让局势维持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
他知晓裴皎然如今在中书省,大有要蚕食苏敬晖的意思。这一点他很满意,中枢自己内斗,反而是在分化权力。同样二者相争,也会让那些属意中枢的寒族士人对其失望。这对于刚刚整合在一块的南衙,其实是一种致命打击。
眼下裴皎然流露出的野心,也还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苏敬晖是被众人故意推上去的存在。他占着中书令的位置,又有世家的身份,且和崔家联系紧密。 这样的人,既不能拥护皇权,更不方便掌控。反倒是落入裴皎然手中更稳妥。
如此一来,裴皎然必须跃入台前。中枢又将进行新一轮权力的洗刷,她非门阀世族出身,注定她无法融入世家中。届时中枢的风雨中,裴皎然自身需要承受所有攻击,且要付出巨大代价来吞下这股力量。
有了这样的恶名,她此前积攒的政治清望会有损失,她的政治生涯会更短暂。为了苟延残喘下去,她必须紧紧的依附皇权,成为皇权忠实的拥护者。最后所有的回报,都会由太子继承。这是他要给予继承人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