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也是,虽然是父子关系,却也是君臣关系。
他的父皇,能放心把一些事务交给自己来管,怎么可能不会怀疑自己有没有起别的心思。
肯定是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看刚才他父皇的神情就知道。
不过好在自己一直蹈矩循规,谨言慎行,没有行差踏错一步。
在他暗暗思考着这些的时候,皇帝一直观摩着他模样,嘴角像是憋着一抹笑。
他这个太子啊,虽然文韬武略,出类拔萃,也善于换位思考,什么事情,郑黔总是会考虑周全了才会开口。
不管是什么,郑黔都想求一个面面俱到。
真是规行矩步惯了,也算是被自己的善解人意给束缚了。
可是这世道,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帝王家,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不是你求一个稳重,求一个妥善的结果对方都会理解的。
如果不是皇帝过于了解郑黔这个人,这会儿怕是早就降下了罪。
就比如皇帝刚才那番话,如果换做别的皇子,怕是早就跪下请罪了。
因为那些皇子背地里都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而郑黔没有做,他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郑黔想来想去,也知道这事大抵已经瞒不住,他只好如实说了。
“儿臣····”
“听说那尤国送来的质子是个不得宠的,据说他生母是一位青楼女子,尤皇为了保住尊严才让那质子在10岁时进了宫。”
“谁知道当天那青楼女子就死了,而那质子就被丢在冷宫里养到现在,也在冷宫里落了一身毛病。”
“怕是···那尤皇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养他到至今,才会这么不痛不痒地送一个无关紧要的皇子来。”
“父皇,母后,你们一直教导我,做人要有怜悯之心。”
“那尤国质子虽是尤皇的儿子,可两人却判若陌生人,甚至在那尤皇的眼里,那质子还不如身边养的一条狗。”
“将心比心,他身上虽流淌着尤皇的血脉,但这也不是他能选择的,如果可以选择,他或许只想要生在一个普通的人家,或是宁愿不曾来到在这个世间。”
说到这,郑黔这才敢转眼看向皇帝,然后就看见皇帝面色威严地盯着自己看。
他垂下眼,硬着头皮继续:“父皇,那质子常年卧榻,这么弱的身躯,怕是没几年可活了。”
“尤皇送一个这样的质子过来,怕是也别有用心。”
“虽然我们不惧怕尤国的兵力和法术,但就怕这质子死在我们郑国,那尤皇会以此找到突破口,再联合另外两国来进攻我国,那到时候,就是斗个鱼死网破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