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予稍稍弯腰,看清人时,愣怔一瞬,又很快询问:“陶景妍呢?让她出来,我们之间的事还没理清楚。”
陶景珩自镜片后抬眸,温凉视线落在他身上,不咸不淡提醒他:“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已经分手了。既然已经分手,那她就没有必要再见你。小江总也实在没理由来我家附近堵人。”
他温凉的视线有些沉,声音也冷下去:“如果你实在不知道什么叫做礼貌的话,不妨回去请教一下江董。”
陶景珩习惯了沉稳,说话总是不急不缓,像是很少会被情绪侵扰,却字字句句都噎死江知予。
他哽了好一会儿,才沉着声音说:“她还有些东西在我那儿,让她过来拿走。”
陶景珩了然:“之后我会替你转达,现在麻烦小江总让路。”
江知予不让,手掌落在车窗上,禁止陶景珩关窗:“现在就和她说。”
陶景珩看他一眼,放下平板,拿起手机,拨通陶景妍的电话,还贴心地按了免提。
江知予就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有些紧张,紧张到心脏砰砰直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掌心似乎出了汗。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喂,哥,怎么了?你落东西了吗?”
江知予稍怔,眉心轻轻蹙起。
电话里的声音太小,很虚,很缥缈,像是用气音挤出来的,和他记忆中那道轻盈的声线一点不沾边。
还不等陶景珩回答,他已经匆匆出声:“你声音怎么回事?”
手机里陡地沉默下去。
他想要再开口,被陶景珩抢先:“刚出家门,被人拦住了。他就在门口,有话和你说,要见见吗?”
“不见。”她答得斩钉截铁,只是声音被弱化,听起来没什么力道,又在后面加,“我不想见他,不想听见他的声音,这辈子都最好不要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江知予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昨晚宿醉,今天没吃一点东西,胃开始隐隐作痛。
他伸手按住胃部,嗓音很沉:“你的东西还在我那儿,拿走!”
许久之后,电话里的人才出声,声音依旧轻得几乎听不见:“丢了,烧了,卖了,捐了随便你。麻烦你记住,我们分手了,断干净了,别再来找我。”
说完,顿了两秒,才放缓声音:“哥,我还有事,先挂了,你让司机开车小心些。”
“好,早点休息,别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