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站在门外,看了玄关一眼,她就确定,这套房子和她三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了御景的前提,她再看到这里时,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意外。
只是心脏依旧有点难受,血液循环变得有些滞缓。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进房间,换鞋,打开客厅的灯。
往里走,视线将客厅扫了一个来回,心口的涩意更深更重。
这里曾经是她的家,她在这里生活的时间最久,这里的每一处布置,每一个物件都是她完全私人的喜好。
现在,它们和记忆中一样,分毫未变。
边往里走,边发着颤地叫人:“知予……江知予……”
房间空旷,没有人回她。
路过客厅时,她看见沙发边的地毯上躺着一支手机,她走过去,捡起来,摁亮屏幕。
通知栏上显示她的好几个未接来电。
在通知栏下方,屏保显示极光,雪夜和流星,还有站在极光下的一个背影。
这些有特定意义的照片,很容易把人拉回当时的状态。
那是在漠河浪漫又危险的一晚。
她握着手机往主卧方向走,主卧漆黑,但衣帽间亮着灯。
她打开主卧的大灯,一点不停留地往衣帽间走。
然后站在第二个衣柜前,许久不能动弹。
喉咙里像是被人塞一块烙红的铁,呼吸和咽动都带着巨痛。
江知予穿着黑色羊绒毛衣,安静地蜷缩在衣柜里,怀里抱着她的衣服,脸隔着衣服压在膝盖上,一只手里还攥着个什么东西,紧紧护着。
他睡着了,睡得却不安稳,眉心轻轻皱着,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连唇色都淡了许多。
头发像是被抓过,乱糟糟的。
陶景妍矮身,蹲在他面前,心口处泛起尖锐的疼痛,一张口差点哭出声来。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她好像正透过厚厚的磨砂玻璃看着他。
眼睛一眨,大颗眼泪滚落。
伸出去的手发着颤,轻轻抚在他额间,声音哽咽,哑得不像话:“知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