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剑道

断鹦从调查陨星堂开始,就已经进了一张无形地网,她进了陨星堂,等待她的是牢狱之灾。她被关在一处黑暗阴湿的地下室,手脚被捆绑,像是把她牢牢钉在柱子上,一点也动弹不得。

她是一个很有经验的杀手,逃难这种手段,有太多,可就是在陨星堂这个地方,她即便是插上翅膀,也难飞,她的锁链不一般,柱子启动着某种装置,越勒越紧。她垂头没了精神,平日里折磨着他的人,多是饿她,有时候心情不好时,就是乱鞭痛打。断鹦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如今的一声不吭,默默地承受这地狱般的煎熬。

她有很多自己想不明白的地方,那一日,她与少主暂离一段时间,她深入内阁探寻麟龙血刀,却不想陨星堂的人提起预防,她的身手虽不高,但逃跑还尚有一线生机,可就是完美的捕捉,她寻不到任何细缝的机会。

她的脸上平添了许多伤,被抓住的后果,就是死路一条。她没有放弃生的机会,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少主还需要她,即使是绵薄之力,她也要留下一口气,等待机会,她忍受着非人折磨,放弃抵抗地她,在蓄力潜存的力量。

回想和少主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能呼出一息微弱的气息,在等待着,也在针扎着。

一个蒙头的神秘女子走进了牢狱,她前来探视,手里提来一些食物。

“这里有些吃的,饿坏了吧!”唐欣儿关切她说道,她同情的眼神,看向已经半死不活的断鹦。

负责看管牢狱的人,见到了她,恭恭敬敬,这么一个特殊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

断鹦苦笑,她微弱的气息里,口声吱唔“你们倒不如杀了我,不闻不问,我真不知道我对你们究竟有什么用处。”

断鹦半睁的眼睛,皱皱露出笑来。

“你想多了,我就是一个来送饭的。”唐欣儿温柔地语气,打开热气扔在的饭盒,漂出馋人肉香味。

“把我关在这,你们图什么?”断鹦不解的同时,也明白自己会是什么结局,她只不过不想死得稀里糊涂。

“吃好饭,我再告诉你。”唐欣儿的身份尊贵,亲自持筷,夹住一块肉。

断鹦没有给好脸色,她笑了,这肉闻着很香,这个漂亮的姑娘给她喂食,这一幕诡异不说,还是像某一种仪式。

“没有毒,你放心。”唐欣儿夹了的肉,一口喂给自己,嚼了嚼,当着她的面咽了下去。

又是一块肥肉递在她的面前,这一次她没有犹豫,一口蒙进了嘴里。

“来,喝口汤,好咽下去。”已经许久未进食的断鹦吃起来有些匆碌,唐欣儿一勺汤送上嘴边。

边吃着,断鹦边问“你是谁?”

唐欣儿不隐瞒,而是换一种方式对她说“如果说,断尘虹是你们断幽阁的少主,那我就是陨星堂的少主。”

“唐欣儿?”断鹦想到。

“是的,没错,我还以为不会有人知道。”

“早知道你不简单,陨星堂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断鹦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想这么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子,她的另一面,神秘得有些让人害怕。

“我们不打算与断幽阁为敌,可如果打堂内的东西主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哼,果然,麟龙血刀是被你们陨星堂占为己有了。”

“别以为你们断幽阁什么都清楚,了解,虹阳宗灭门,那是迟早的事,至于麟龙血刀,你们想得太简单了。”貌貌美的人面,谁也不敢信,这口带有邪恶的语气,是从她口中说出。

“你们在筹谋什么?”断鹦猜想“你们又把少主怎么样了。”

“喔!实不相瞒,你的少主,确实是在陨星堂,可他怎么也记不得自己是谁了,哈哈哈。”

“我们也没把他怎么样,就是陪他演了一出戏,让他自以为自己是须景云,这也是拜你们断幽阁所赐,他身上的离魂丹,注定他这辈子就是傀儡。”

唐欣儿说明一切,她和断尘虹在唐家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她可从没有过对须景云深情过,至于婚约,如今的虹阳宗怎样,就已经很明显陨星堂逐利之下,会对此有何看法?

总之,就是骗到了虹阳宗的麟龙血刀,可惜的是刀成了一把断刀,秘密送至陨星堂重造,刀未成,虹阳宗就不复存在了,流失的麟龙血刀,如今散落在世间哪里,又有谁知道。

断幽阁能推断出与陨星堂有瓜葛,自然陨星堂是不会给到机会,断鹦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们不杀,留着似是在等更多的人来。

“少主……”断鹦像是卸了气,得知这样的消息,已然明白,断尘虹凶多吉少。

“你不必失望,我们没有把他怎么样,如果你们断幽阁的少主死了,对陨星堂没什么好处,至于你嘛,就当给他们一个警告。”

“他现在怎么样了?”断鹦急切地想要知道。

“往北方走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断鹦终于有了断尘虹的消息,他能想象到,此时少主是有多可悲,早在两年前就是,他被迫忘了他心爱的姑娘,忘了所有对断幽阁的恨意,如今在陨星堂的掌控,生死也尚未可知。

小主,

唐欣儿喂得差不多了,她该走了,临走时,回头看向断鹦,此时她的脸上滴下了泪水,多少被触动,她并非无情,而是她不得不无情。

陨星堂一处隐秘的铸器房内。

“家主,我们究竟要坚持多久,陨星堂才能在世上抬起头。”族人们商议说。

“麟龙血刀一日不成,陨星堂就永远摆脱不了龙主的股掌,我们要多加小心,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我们担心,龙主迟早会查到陨星堂,他们可没有断幽阁那样好对付,到时该如何是好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欣儿的婚事?”其中一个长老为了稳妥说“有赵之棠的话,我们的时间就能争取更多。”

家主斥了他一眼“赵长海什么人,你们不知道,我的欣儿,不容有半点委屈。”

“那也不能得罪赵长海啊。”族人们担忧,赵长海的嚣张跋扈,谁人不知,既看上了唐欣儿,哪能轻易离去。

家主深叹一口气,这确实是一个麻烦,都是不好惹的主,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每个人都在苦思,知道家主有难处,但是不把唐欣儿献出去,所有的问题只会越扎越多,这得全看家主取舍,由他一人定夺。

九尊之一的赵之棠是陨星堂的机会,赵长海这样的花心人,他们父子二人关系又扑朔迷离,也不知道能否换来一座靠山。

陨星堂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唐欣儿如何讨好赵长海,家主很清楚,能救他们的,只有自己。

耀州的凶杀案被重视了起来,严城封锁排查,在一夜之间,城东南连续四条命案,死状一同。

断尘虹习惯了白日里甘眠,寻回记忆的他,思虑了很多事,他想起很多关于小久的画面,半睡的他,手中一壶酒,隐约间恨意上头。

他眼神飘忽忽地,在高处眼视整个耀州城,因为位置太矮的原因,就只能看着一角发呆。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夜里杀人的恶魔,正等着夜色降临,他也在等。

尸体被集中在一处,进过一番查探,被确认是一人所为。

“我想查看一下。”一个小姑娘大胆说出来。

调查官看了她一眼“就你,还是离远点,小心他们起来咬死你。”

调查官的口气有是恐吓,小姑娘见他开玩笑式的,却不以为然一本正经回说“请让我看一下。”

他们没把她放眼中,走过来就是驱赶“走走走,这没什么好看的。”

“我知道凶手。”正被驱赶时,小姑娘严肃的语气,一语惊人。

几人听闻后呆住,笑话她“哼,你知道。”

“那得先让我查看一下死者的伤口。”

调查官们面面相觑,姑且给她一个机会,反正他们也毫无头绪,也正好看看这小姑娘是不是真有能耐。

准许她探查后,小姑娘很专业的在尸体上翻挪,几位调查官都忌讳的地方,小姑娘跟没事人一样,毫无畏惧,已经是死尸,是个人都害怕,可在小姑娘身上,从她身上看到的只有镇定和专注。

四个尸体轮番看了之后,沉重的看向那几个在看戏的调查官,他们稀奇的目光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盲猜着,这姑娘是谁。

“四个人,同一种手段,但是有的轻,有的重,很难看得出来,凶手不是他。”小姑娘是给了他们交代。

“他?那凶手是谁。”

小姑娘很遗憾的表情,这四具尸体,死得很冤“你们竟然连他都不知道,至于怎么知道他的人,利用他的手法杀人,我想你们应该好好查查,是谁不嫌事大。”

“那……你。”调查官欲言又止,想了想,从一开始就没指望她能提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