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熟悉的小街道上,店面关着,陈良笑看着,这店家不会真的把家业作为娶他的筹码吧?
轻轻推开门,旁边是不经营的通告,里面的帮工都不在,看样子店家是真的关门了。
进入内宅,出奇的寂静,让他有丝不安,门外传来声响,一个失落的人,缓缓地走了进来。
“你对她说了什么……”店老板凝视着他“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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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良错愕的表情,听他这么一字一句念叨,心中忽然一股凉意,他慌张地问“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店家主的神色十分难看“这我得问你才是,你竟装作不知……”
陈良这三天来,都是陪着家人,他此番前来,是商议他后事的,趁他还有时间,他想让黄泿笙帮他最后一把,离开耀城。
他死的这件事,不能让家人知道,他不知自己心里是哪里来的自信,坚信黄泿笙会帮他最后一次,如此,他就远离了这个地方,去哪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在陈家似乎没听过什么风声,他完全不知情。
“笙儿她,已经三天不见人影了。”店家主欲哭是怒,他的眼睛盯着陈良,是把所有罪责都视在他身上“一定是你说了什么,把她给气走了。”
“我说了什么?”心底里,陈良比店家主还不明白,他何时说过什么,他都还没准备说。
“连一封信都不留,也不知道她去了哪,你,快说,她去了哪!”店家主威逼的叫喊“你一定知道她去了哪,是不是?”
店家主情绪慌张,见到陈良既是慌乱又是激动,他渴望的眼神看向他,仿佛有丝希望落在了陈良身上。
陈良急冲冲地离去,身后店家主追问他,一路跟着过去。
“告示,我怎么没注意到。”城里到处可见粘贴黄泿笙的画像,看到这一幕的陈良,靠在柱子上发愣。
他痴笑了一下,他心慌了,没了黄泿笙,他该怎么办。
“拦住他。”陈家的门关闭,门外是店家主哭吼一般的叫声,家丁护送陈良回了家,好不容易才从店家主那分割开来。
“良。”缓缓走来的李雪婧温柔的叫了他一声。
陈良看过去,大着肚子的李雪婧,孩子没多久就要出生了,他不想让自己灰溜溜的样子展现在李雪婧面前,可是他眼睛里的情绪,掩盖不住。
“我也是刚得知,黄姑娘失踪了,对不起。”李雪婧好像有什么事隐瞒他,显得很抱歉的样色。
陈良看着她,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她一个妇人,又能做的了什么。
“有些事,我觉得你必须知道。”李雪婧答应过黄泿笙要保密,可现在看到陈良为她这般担忧,觉得也没必要隐藏。
陈良此时不明白雪婧怎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好像黄泿笙的失踪与她有关。
“你知道,是吗?”陈良面对如此柔情的李雪婧,竟产出那么一丝怀疑。
李雪婧不难看出,陈良是怀疑她做了手脚,如此看来,她心中也明白了,她在陈良心中,已经是过去的事。
她欣慰的神色,替黄泿笙感觉到值。
“是。”李雪婧回答,她接关心说“这几天,你身体还好吗?”
陈良愣了愣。
“黄姑娘已经对我说了你中毒的事,她说,只要用她的血就能为你解毒,你还记得你来找过我,我递你喝的那碗汤吗?”
陈良回忆了一下,他想起来了“血腥,是她的……血。”
李雪婧笑了笑“看来,是真的。”
他的毒已解,他不用再死了,然而他更关心的是黄泿笙的消息。
“那她现在,在哪?”陈良想她应该知道。
李雪婧摇了摇头,随即说“我也不知道,我和她最后一面,是两天前,她说……”
“说什么?”陈良紧张的神情。
李雪婧也顾不得面上“祝我和宝宝,还有你能幸福。”
陈良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外。
看着失常的陈良,阿久扬言“少爷,你要去哪?”
“找她,找她……”
拉开门阀,还在门外已经累瘫的店家主,坐在地上,他抬头看到了陈良,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让他跑了。
一手抱住陈良的腿“还我笙儿,求你了。”
陈良蹲下身“我们一起去找她,好吗?”
店家主可怜般的眼神,望着陈良,见到他神伤的样色,便瞧出了些诚意。
“好,好,去找我的笙儿回来。”店家主松开了他,也相信他所说的话。
陈良扶起他,眼睛里有父子般的情义。
“夫人……”阿久心疼地回头看向李雪婧。
李雪婧却微笑,她不说话,默默地转身回了房间。
三天,又三天,告示被贴的范围扩大一倍不止,动用了很多的人力,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终于,阿久找到陈良,满是责怪的冲他怨道“少爷,夫人她生了,你怎么还在这。”
从阿久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突然冲击着陈良,可他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惊欢,他手里还拿着黄泿笙的画像,对于寻人,他没有停过,一直在做这么一件事,对陈家的任何消息,也不去打听了解。
店家主瘫坐下来,他明白陈良已经尽力了,对他也怪不起来。
陈良跪在地上,眼泪滴滴答答地打在地上,呈现出泪花盛开一般,伤心欲绝的痛哭了起来,忽然不知怎的,就昏倒在地,口中吐血,像是毒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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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城一处地下室内。
“你是谁?”黑暗里,黄泿笙挣扎。
她听见有人靠近的声音,被遮住双眼,能感知自己被绑在一樽柱子上。
“想活命,就乖乖听话。”一个男人的声音,接着直接摘下她的眼布。
在黑暗中,黄泿笙隐约见到他苗条的身形,蒙着脸面,听声音很年轻。
“你要干什么,干什么!”黄泿笙感觉到这个不明身份的人对她动手动脚。
“啊!”她痛叫一声。
“看来,你还是有点用。”男子的声音,轻蔑地冷笑道。
在黄泿笙左手划开了一道伤痕,白瓷碗接住滚落下来的血,微微能感觉到温气,对于杀手而言,这种活人血是香味。
“你到底是谁?”黄泿笙哭喊着“我哪里得罪你了,要这般折磨我。”
“我不擅长折磨人,我也不喜与死人多废话。”杀手冷冷地口气,一语堵住了她的话。
黄泿笙只记得自己出了陈家,走在路上就被这个不知名的人给蒙住眼睛,再睁眼时,就被黑布遮得什么也看不见。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么一个神秘人给绑到密处,她从生下来就与人和善,从未与人结仇,她又是何故会遭此劫难。
杀手恨不得把刀扎得更深,这样一来,死了他也不必这么麻烦日日喂她活着,血满了一晚,杀手在布条上弄了点伤药,给她绑好。
黄泿笙直觉得疼痛难忍,担忧害怕这个杀手动真格,就强忍着。
“想叫就叫吧,这种药就算是我,也会皱一皱眉头,等会再来看你。”杀手端着满碗的血,担心着自己让她流血太多而晕厥,让她叫,只是易于他察觉。
黄泿笙从未受过如此疼痛的药伤,只是手腕被割,绑上的药,竟能让她感受到全身如同针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