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在桌边,郑沅看着那一大盆煮得稀烂黄绿相间的不知名糊糊,心里直呼:“像!实在是太像了!”
并未看见陈四柱,问了一嘴,大树说去和村里的大牛一群伙伴玩去了,饿了自己会回来。郑沅心里吐槽真是个没心没肺的,老娘还在床上躺着呢。但郑沅没有多问,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也没当妈的经验。
一家子坐在桌子边上,但没一个动手的,都眼巴巴的看着郑沅,郑沅这才想起,这强势的老太太定下饭桌规矩,得她来分,生怕别人多吃了一嘴。啊这,郑沅可不想兼职食堂大姨,但又不敢直接让大家想吃多少自己舀,变化太大怕吓到这些孩子。
于是开口道:“我头太晕了,慧娘你来给大家分一下吧。我的少舀一点,没啥胃口。”
徐慧娘一愣,婆婆竟然放心让自己来分饭,明明平时生怕自己多吃一口,抢了她和三个儿子的口粮。但她这嫁过来的半年又实在被婆婆压制得死死的,并不敢多话,只拿起勺子给大家分饭。
第一碗给了郑沅,虽然婆婆说自己的少一点,但是徐慧娘哪里敢,冒尖的给郑沅打了一碗,然后给陈四柱舀了一碗放着,才开始给其他人打饭。依旧和平时一样,三妮和自己的最少。
郑沅看着自己土陶大碗装着冒尖的一碗,摸着疯狂嚎叫的五脏庙,没办法,条件摆在这里了,不吃只能挨饿。拿着筷子挑起一口送到嘴里,差点一口吐出来。
这是什么奇怪的食物。黄色的尝出来是玉米糊糊,那墨绿的野菜就不知道是啥了。放了一点点油,盐味也极淡,吞下去还剌嗓子。郑沅活了二十六岁的人生里,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食物,也没见过。若说像啥,倒真有点像老家熬煮的猪食。
真是欲哭无泪,不吃又没得吃,只好眼睛一闭,快速巴拉两口使劲咽下去。肚子里稍微有点垫垫,郑沅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放下碗,抬头一看,几个孩子像逃难好几天没吃过饭一样,抬着碗就是一阵呼噜呼噜的扒饭,吃完了还抱着碗舔了一圈。
可怜见的,现代这么大的小孩,哪个不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别说米饭了,零食也是不会缺的。但这几个孩子,郑沅难以下咽的糊糊,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美味的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