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枝予装作惊奇道:“原来是这样。”
婢女嗯了一声:“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奴婢就先告退了。”
祝枝予四处转转,在庭院的凉亭歇脚,坐下后,开始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君主派她去北越国,她却在旦恒小住了有一阵,要是君主发现了……她尽量不往坏的方向去想,即使回去后被关个禁闭几月,能见到江颀玉,她也觉得值得。
倏地,天空忽地刮起一阵风,周围的空气跟着变冷,一朵冰雕的芙蓉花缓缓飘落而下。
祝枝予伸出手去接,芙蓉花刚触碰到她的手心,便破碎成满天闪烁的冰珠。
她朝着花朵飞来的方向望去,齐溯正坐在那边的墙头之上,淡青色的长袍在风中作响,男子环臂握剑,手中一下一下抛着另一朵精雕细琢的冰花。
与她目光相迎,齐溯起身一跃,轻飘飘落在祝枝予身前。
祝枝予一怔:“齐大人,你怎么来了?”
齐溯将一瓶药递给祝枝予,他的剑气过于寒凉,那日所伤之处,普通的草药无法彻底治愈:“我这几天都在承泽王府附近,一直没找到你,你伤好了吗?”
祝枝予的脸色没有往日的红润,眼底更是一片憔悴,冷风一过,她不由得裹紧了外袍。
齐溯眉头一紧,想到自己身上的气息也是寒凉的,立刻退后几步,两个人拉开一段距离。
他犹豫地问道:“我不明白,明明那时候我可以抓住江颀玉,你为什么帮他挡剑?”
祝枝予摇头不回答,齐溯面露愁容,叹气道:“好吧,你不说就算了,让我帮你把脉,我看看你的伤。”
他刚伸出手要抓她的手腕,祝枝予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悬在空中的的手有些尴尬,齐溯僵硬地收回,眸色立刻沉了下去,不太明白:“你怎么了?”
祝枝予低着头说:“齐溯,不要把我来旦恒这件事告诉君主,好吗?”
齐溯道:“好,我不说,但你来旦恒,是想干什么?”
想到她的所作所为,齐溯的双眸凝上一层寒霜,他冷冷开口:“你该不会是,喜欢那个江颀玉吧。”
祝枝予心里咯噔一声,急忙摇头:“我没有……”
齐溯的语气裹霜夹雪,显然对于祝枝予的举动很是不满意:“没有最好,你也知道他们与我们势不两立,现在虞芷意和丁野况都在旦恒地牢,别看江颀玉对你很好,你要是身份暴露,他也会把你送进去。”
“我知道。”想到齐溯这次因为她任务失败,祝枝予连忙问:“君主惩罚你了吗?”
齐溯漫不经心一句:“这都是小事。”
临走前齐溯忽然止步:“我提醒你,在旦恒,你有可能见到公仪大人,要是被他发现你在,我就瞒不了了,他可没这么好说话。”
——
经过几日,景潇冶和易陪思终于看见了不远处的暮山。
景潇冶从纳戒里拿出一件虎皮大氅,披在易陪思身上:“要去青州,必然要翻过这座山,暮山寒冷刺骨,你多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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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披上,不料易陪思将虎皮大氅脱下来递给景潇冶,他道:“你忘了我是霜元气吧,我不怕冷的,你穿吧。”
景潇冶只觉得脑壳痛,他面无表情地重新给易陪思披上,拍了拍肩膀:“我还有别的外衣,你穿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易陪思再不穿,就不太好了。
于是易陪思穿上了,两个人来到暮山,这里真的是银装素裹,天地皆是白茫茫一片,甚至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时而吹来一阵飒飒冷风,掀起一层烟波。
刺骨的寒风穿梭在衣袖之间,即使穿了再多也是挡不住的。
易陪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