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柳道:“不辛苦,主人说他不在的时候,要奴婢照顾好您,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好。”
想起那日景潇冶身体出现异况,易陪思不太放心,问道:“你们公子,会不会有时明明不是高烧,却呼吸错乱,身体发烫?”
央柳一顿,摇头道:“奴婢不知。”
易陪思没察觉到她这细小的表情,他在想央柳作为掌事姑姑,料理景潇冶日常起居,居然也不知道。
他一直隐隐约约觉得,景潇冶有很多事情瞒着他。
……
景潇冶回府后,央柳推门走进,对方正在更衣,脱下外袍,雪白的里衣在肩膀处有一道血迹。
央柳急忙走上前:“主人?您怎么了?”
瞟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血迹,景潇冶开口道:“我没怎么,这不是我的血。”
察觉到央柳迟疑的眼神,景潇冶解开衣物,露出完好无损的肩膀,问道:“现在信了?”
央柳这才放心,松了口气,景潇冶将带血的衣服丢给央柳:“烧了吧。”
“是。”央柳喉咙一紧,怯怯问:“主人,那……这是谁的血?”
火炉里衣物在不断燃烧着,景潇冶道:“今日回了一趟临川司,有几个探子潜伏在暗处,被我发现后解决了,血应该是那时候溅到的。”
央柳将干净的衣物双手捧起递给景潇冶,小心翼翼问道:“那,主人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没有,警惕的很。”景潇冶穿好衣衫,瞧见书房桌子上多了好多红纸包着的礼品。
景潇冶眼眸微垂,望向其中一份礼品:“这是?”
央柳将一份婚书递给景潇冶:“主人,今天彭将军府中派人来,将这些东西放下,说是几月前彭小姐在宴会上见到您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茶不思饭不想……于是彭将军就来向您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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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答复的?”景潇冶问。
央柳双眸低垂,长长的睫毛盖住眼里的情绪:“奴婢怎么敢擅自决定,只是回了那些人,说是等主人回来再给答复。”
景潇冶走到桌前,目光平静地扫视着这些礼品,眼一凛,说道:“我不是说过,我不在,相府的大小事宜都由你定夺,怎么忘了?”
央柳神情不安地说道:“可是这是主人的终身大事……奴婢不敢定夺。”
景潇冶显然已经心情不佳:“终身大事?你见我什么时候对婚嫁之事感兴趣了?委婉拒绝了就好,再说,有什么不敢的,她要嫁给的是旦恒国的景相,又不是我。”
央柳委屈道:“可是……奴婢觉得,还是要有一位夫人照顾主人的……”
景潇冶一个冷眼,央柳急忙摇摇头:“奴婢说错了话,还请主人责罚。”
景潇冶手一挥,将桌上的礼品推到一旁:“一会处理了。”
央柳用力点头,将新的一批灵核递给景潇冶,景潇冶接过,将它们放在一旁,道:“这几日不能用灵力了,再吃下去,身体就吃不消了。”
央柳自然是知道的,她道:“奴婢这几年看着您吃灵核受苦,真想替您承受痛苦。”
“你是女子,怎么能替我受苦?”景潇冶笑了笑:“再说了央柳,你堂堂一位临川司的少主,我死了,你升为首领,这岂不是更好?”
央柳心一惊,立刻跪下:“奴婢会一直是主人的奴婢,绝不敢有丝毫僭越之心。”
景潇冶瞥了她一眼,道:“你别动不动就跪,起来,这不好看。”
不过方才央柳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最近是耽误了些时间,君主交给他的任务要抓紧完成了。
“君主可有新的消息传来?”他问。
央柳道:“君主说,希望您过一阵子,回一趟代圣,并且拿到凝丝。”
景潇冶嗯了一声,那双眸子依旧深邃的不见半点波澜,他笑道:“说的轻松,连凝丝是什么都不透露,怎么找?”
这五年也在旦恒各地搜查过,皇宫景潇冶能去到的地方他都寻找过,半点凝丝的影子都没有。
君主只是说凝丝只存在于最干净的地方,灵魂圣洁的人触碰便会莹莹生辉。
景潇冶轻然一笑,灵魂圣洁的人?
这普天之下,能有几个做到灵魂真正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