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时候,许卿姝和唐映雪都在萱和堂给国公夫人请安。
唐映雪笑看着许卿姝:“廖冬儿救了大伯哥,我们也该给她过了明路。总晾着她,只怕外面的人会说我们国公府不够仁厚。”
许卿姝不言语。
国公夫人果然生气了:“是我要晾着她的。外面谁那么讨嫌,竟然关心起我们国公府人世子纳妾不纳妾来了?怎么?怀瑾纳妾的时候,她想来坐席?”
国公夫人的话,噎了唐映雪一个大红脸。
“我家夫君不急,倒是弟妹着急了?”许卿姝挑眉打趣道。
“我……我不是着急,这不是咱们闲聊嘛。”唐映雪找补了一句。
“说起来,我还没操办过给夫君纳妾的事,少不得要请教弟妹。到时候,挂两盏红灯笼,请府里的妾室去翠竹院热闹热闹也就罢了。弟妹你说呢?”许卿姝微笑。
府里的柳姨娘、周姨娘比廖冬儿高一辈,自然不会来。
能来喝酒的,就只有盛怀臣的侍妾们。
唐映雪讪讪点头。
她又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这时,梅嬷嬷走进来,俯身在国公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
国公夫人顿时面如纸色。
许卿姝忧心地望着国公夫人。
停了片刻,国公夫人才面色凝重地说:“你们父亲中了暗器上的毒。”
“父亲如今怎么样了?找到解药了吗?”许卿姝忙问。
“还没有。皇上派谢院判紧急赶往塞北。你们父亲清醒的时候说,他想……他想叶落归根。”国公夫人的眼睛红得厉害,显然忍着泪。
都提到叶落归根了,想来已经病入膏肓。
“父亲中毒了,身子怎么经得住长途奔波?”许卿姝问。
受伤的人病痛中绝望也就罢了,亲人怎么忍心就此放弃希望?
“对啊,不如让父亲在塞北先养一养。怀臣在塞北,还能在父亲床前尽孝。”唐映雪道。
“皇上的意思是,让谢院判先赶过去给他治治,待他病情平稳些再行回京。你们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国公夫人心都碎了。
许卿姝和唐映雪一起退了出来。
唐映雪回自己的院子,暗想,安国公留在塞北最好。
这样,临终的时候,他身边只有盛怀臣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