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和小白脸刘舟一样,都在原主的记忆中占据了极大的篇幅。
她的目光在苏荷身上转了一圈,和她不同材质,同等花纹的红色短衫,巧了不是,今天不止是她新婚的日子,同样也是苏荷被接入婆家办酒席的日子。
更巧的是,苏荷男人今天也不在,和秦君英一样,都在安西建设兵团当兵。
更更巧合的是,苏荷男人也是个团长,同样前途无量。
唯一不同的是,苏荷男人带了三个娃,她这一嫁过去就得给人家当后妈!
孟穗岁端详了苏荷好一会儿,脸上适时表现出一副狐疑:“苏荷,都这个时间了,你不在自己新房待着,专程跑我婆家盯梢来了?”
苏荷面色微变,旋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穗岁,你误会我了,今天是咱们俩结婚的喜日子,可男人都不在,我就想着过来找你聊聊天,怎么能是盯梢呢?”
话说到后面,她清脆的声音平添了几分委屈。
秦君兰年轻气盛,懒得掰扯这些,她狠狠瞪着孟穗岁,扯着嗓子大吼道:“你少污蔑苏荷了!你和这汉奸儿子的事儿咱村谁不知道?行了,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滚回你娘家去,赶明儿我就去找村长,让他给我们老秦家一个说法!”
孟穗岁伸手撩着耳畔的头发,本来是一个潇洒的姿势,可触及黏腻结块的头发时,压根梳不开,她有些烦躁地放下手,翻了个白眼:“让我回娘家,你娘同意了?”
秦君兰被她的厚脸皮打败了,忍着气高声喊道:“娘!娘你过来!你说,她都干了对不起我哥的事儿了,是不是得让她滚蛋?”
面对婆婆,孟穗岁脸上瞬间滑下泪珠来,尽管不比美人垂泪那么赏心悦目,可她乍然收敛了刚刚的一身尖刺,瞧着一坨肉不断颤抖,倒有些可怜。
“娘,小姑子真是误会我了,苏荷也说了,是刘舟偷偷过来寻我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呀!再说,这新房守门是小姑子干的吧?你刚刚上哪儿去了?”
“我爹当年打游击,让鬼子割了头,是大英雄!我能和汉奸儿子搅合到一起?”
“小姑子这话是往我心坎子上戳呐!我爹要是活着,肯定没人敢这么欺负我!”
“再说了,我娘可是陪嫁了十块钱和二十升白面,三十斤黄豆哩,你们让我回去,必须先把这些东西还我!”
孟穗岁声音娇气妩媚,抽抽噎噎说完这些话,更让人觉得可怜了。
王秀娟听完孟穗岁的话,伸手在秦君兰身上狠狠拧了两下,恶声恶气道:“让你守着你嫂子,你上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