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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把这封信交给基里曼。”
“以……我个人的名义。”
一丝充满了胆怯意味的犹豫出现在罗格—多恩的话语中。
帝皇在上:这可不常见。
至少,在一连长西吉斯蒙德的印象里,他从未在基因之父的话语中听到过片刻的犹豫。
即便是事关另一位原体。
“是出了什么事么,大人?”
所以,理所当然的,在接过信件的侍从告退后,当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西吉斯蒙德便直率地开口了,根本不曾考虑过这句话是否有些不妥当:因为多恩也不会考虑这种事情。
他只是站在那里,比因维特上最古老的石头还要顽固。
然后平淡地叙述着事实。
“没什么,西吉斯蒙德。”
“我刚刚以我个人的名义给我的兄弟基里曼写了一封信。”
“个人的名义?”
“没错,他在布塞福勒斯号上签署完条约后,直接离开了,我没能与他见上一面,但我见到了专门在等着我的荷鲁斯:荷鲁斯出于兄长和战帅的责任,提议我给基里曼写去一封兄弟的信件,避免我们两个人间产生更多的误会。”
“我知道这件事情。”
西吉斯蒙德点了点头。
“但那是……很多天前了。”
“我们还以为您不打算接受荷鲁斯阁下的提议呢。”
“不,我当然接受。”
多恩走向了他的武器架。
“但在接受了提议后,我没有立刻动笔写这封信。”
“因为我非常确信,在刚刚经历了巴达布的事件后,无论是我还是基里曼都并不处于冷静的状态,如果在这个时候写下一封信,很有可能会造成信息传达的不确定性,并携带太多的个人情绪。”
“从而造成误会。”
“所以,我选择先让自己继续冷静一段时间,直到我确定我脑海中的逻辑已经恢复了正常,不会再被无端的情绪干扰后,我才用进行过充分思考的大脑,为我的兄弟写下了这封信件。”
“……”
西吉斯蒙德默默地看向了旁边那个被用废了的痛苦手套。
嗯……冷静和思考……
“恕我直言,大人:你以前都是选择有话直接说的。”
“没错:但那不是好事。”
多恩点了点头。
“所以我纠正了这一点。”
“我和基里曼之间的信件谈话可能关联到数百个,甚至是更多世界的命运,如果我无法用冷静的逻辑来向他传达我的想法,那么造成的误会便与犯罪无异:我没资格将我的习惯放在帝国的利益之上。”
“……”
“那您都跟基里曼说了什么?”
“两件事情。”
多恩拿起了自己的武器:他要去训练场放松一下神经。
“第一,我并非是出于个人想法而插手巴达布事件,帝国之拳之所以会向巴达布出兵,是为了履行自己泰拉禁卫的职责,监督太阳星域附近的任何武装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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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第七军团的舰队也是为了确保巴达布的冲突,不会演变到更糟糕的地步:既然巴达布的事件已经解决了,帝国之拳就会全面地退出大漩涡。”
“我相信他会理解的。”
西吉斯蒙德显得很自信。
“那第二点呢?”
“第二点……”
多恩犹豫了一下。
“我告诉他。”
“在经历了长达数天的冥想和思考后,我很确定。”
“基里曼做错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擅自与神圣泰拉武装对抗。”
“但如果他能为了自己的错误而深刻反省的话,我相信我们的兄弟情谊是不会改变的:同时,既然新的条约已经签署,那么他们就应该继续服从帝皇的秩序。”
“我告诉他。”
“无论是极限战士军团,还是神圣泰拉的舰队。”
“哪一方想打破和平,让巴达布的事情再上演一遍。”
“我的第七军团都会毫不犹豫地予以惩戒。”
“即便是泰拉么,大人?”
“没错。”
多恩的声音斩钉截铁。
就像是他的心脏一样。
“任何人都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撼动全人类用鲜血浇灌出来的新秩序。”
“基里曼不行。”
“泰拉,同样也不行。”
“在我返回皇宫之后。”
“我会将我在信中对基里曼说的话,向高领主们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