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擦了擦眼角,努力平复心绪走下楼。
兰嫣上前牵她,对众人介绍道:“这位便是在此次贪墨案中,帮顾将军打探到账本下落的秦姐姐。”
“秦娘子,是我小人之心,错将你和姓萧的伪君子混在了一起,请你恕罪!”
刚才提出质疑的人对秦氏单膝下跪道,大有负荆请罪之意。
秦氏哪受得起这样的大礼,赶紧虚扶一把,让对方起来,“不是我……不是我的功劳,是兰大夫看出了萧良才不是好人,又多次开解我,我才……才有勇气站出来。”
“你能站出来就已经是明辨是非、有勇有谋的奇女子了。”
“你父母被萧良才这种人面兽心的人所害,你又在他手下被他胁迫,想必吃了很多苦吧?没关系,这些都会过去的,我们支持你重振秦家的家业,将我们云城的云绸重新做起来。”一位颇有些资历的老者对秦氏道。
“多谢叶公,多谢大家!”秦氏感动不已。
这位老者是城南叶家的家主,叶家做着瓷器茶叶等生意,在云城的商行里,也算有些资历了。
叶家之前也想过做云绸的生意,但因见识了萧良才如何迫害同行,后来叶家便藏起锋芒,低调行事,才在这云城勉强维持了下去。
云绸的制作也是需要技艺的,叶家没有摸到门道很难做大。叶公在这里做了个顺水人情,为秦家后人说话,这云城的商行也算是默认了秦家女的身份,不会有人再与她为难。
当然,秦家后人如今有兰大夫、顾将军这些人撑腰,也不会有人会如此没有眼色,去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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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到此为止也算皆大欢喜。
沈时韫站在阁楼上,目光淡淡的看着这一切。
楼下大堂里的女子鲜活灵动,将谎言说得如此滴水不漏,若不是他知晓内情,只怕也会对她所言深信不疑。
可她这样的谎言,却又并不让人厌恶,甚至还会为她的聪明善良打动。
她真的是明婵吗?
明婵会有如此聪明灵动的一面?
沈时韫有些想不清了,明婵在他面前总是木讷的,虽对他言听计从,却又像是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木头。
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是柴米油盐和银子,她没有这么圆滑。
明婵处理事情的方式简单粗暴,她要是遇上这种事会怎样呢?
或许她会直接把萧良才弄残,逼对方说出正本下落……这才更像明婵的作风。
明婵也不会如此思虑周全,为一名素不相干的女子编造出如此精密又动人的谎言。
“顾卿珩,你到底有没有在上表的文书里把立了大功的人写清楚?可别把所有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去了!”沈星野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沈时韫望过去,见到了坐在斜对面不远处的顾卿珩等人。
顾卿珩道:“睿王殿下信不过我,不是自己也往京城送了信?难不成睿王殿下没在信中说清楚?”
“哼!谁知道你有没有在父皇面前乱说,让父皇的判断失误。”沈星野道。
“睿王殿下,在下虽然不才,却也是军功在身,不至于去抢这样的功劳。”顾卿珩道。
“那父皇的行赏圣旨为何还没送来?”沈星野问。
“这就得问问你们两兄弟了。”顾卿珩道,“你们一个个不回京,这论功行赏的圣旨就下不来,可别影响到我那一份。”
沈星野:“……”
“这案子又不是我负责,你要劝去劝沈老三,他才是那个赖着不走的赖皮狗!”沈星野挖苦道,还特地挑衅的瞪了沈时韫一眼。
沈时韫装作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