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言起先计划收复天禄,可就在赶往鹤城的途中收到了来自于天启皇宫的信笺——天启的状况远比他想象的要糟糕得多。而天禄那时恰巧因粮草问题状态疲惫,被突袭而来的樊翚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散乱非常。
为免行踪暴露,南宫瑾言并未给那封来自于皇宫的信笺任何回复。樊翚兵临城下,形势紧急已然顾不上鹤城,几番权衡,南宫瑾言与容栩援军决定带兵从后方突袭樊翚军,正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与容栩援军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墨如玉和风萧然站在城楼,看着城楼外的人头攒动,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黑云压城城欲摧,说得一点也不为过。
南宫瑾言那边杳无音信,凭借天启军队如今的实力,会招架得住这些体壮如牛的蛮人吗?
龙栖守军统领带军出击——此般形势,即便选择主动出击,也绝不能真的叫敌人踏到城门下!
到那时城门一开,一切,就都结束了。
“你们觉得,胜算有几成?”
夜涟殊的声音响在身后,墨如玉和风萧然同时转过身来。他一身深色蓝紫劲袍,未着龙袍,而腰间佩着悲秋剑。当看到他腰侧的悲秋时,两人皆是一愣。
夜涟殊似恍然未觉般,眼神平淡地看着两人。
墨如玉和风萧然后知后觉地作揖行礼。一时之间,竟无人开口。
夜涟殊负手向前走了几步,登高望远,两兵相交皆入眼下。疾风扫过他的面庞,良久,他听到身后传来的墨如玉的声音:“他们已入龙栖脚下,离极北边境已然遥远,便是从这里耗着,他们的粮草也未必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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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天启军,耗得起么?
夜涟殊知道墨如玉说得这是宽慰的话,言辞之间竟恍惚听出了几分他年少纵马轻王侯的恣意风流来,沉肃了几天的眉眼间忽而晕上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夜涟殊迎风看着与城楼隔着一段距离的厮杀,缓缓开口:“如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便同他们战到最后吧。”
南宫思齐缓缓走了上来,他一袭白衣,陡然出现,一时之间,竟让墨如玉看走了眼,徒生了种是南宫瑾言来了的错觉。
两厢沉默,南宫思齐走至夜涟殊身后。还未说些什么,夜涟殊已然觉察到了他的到来,没有回头,只是开口问道:“还是没有消息么?”
“……”南宫思齐看着夜涟殊的背影,又看了看悲秋,良久,他应道:“还没有。”
夜涟殊站在城楼,觉得自己脚下生了霜,他凝在了这城楼之上,看着那场形式分明的厮杀,心一分一分凉透。
他人未动,悲秋剑却在嗡鸣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