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刮擦过他的臂膀,白衣之上,血渍不知究竟是谁的。
林元疾冲出去之后便踏云腾空,朝着人群涌动始处迅猛冲去,他不经意垂眸,整个人脊背发凉。
他夜视极强,即便那群人穿了黑衣,他也仍旧能够看清,那不是单单几个人——那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谁,究竟是谁?!
跟了公子这么久,他几乎可以肯定,皇宫之中有那人的眼线——从梧州马场,到鹤城慕袖坊,到底是谁,要治他于死地?!
即便知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林元也不能犹豫——这浩浩汤汤的人群,好比军队一般,公子武功再高超,如今也终究不过是肉体凡胎,如何抵挡?!
宫中。
夜涟殊带着人群径直逼进尚书府,那时薛奉宵和方德承还在商谈,夜涟殊手执佩剑,首当其冲,守卫无法阻拦。
夜涟殊在大理寺囚禁时,清川南宫家一直在施压,碍于薛啸歌仍被困在南宫家,薛奉宵不敢过多动他。
只是没想象到沈篱风那边走得那般快。
几乎是沈篱风夜绝尘前脚带兵出京,夜涟殊后脚便带人来了。
“夜涟殊!”薛奉宵经年操持政权,武功早已懈怠,方德承就更不必说。
方德承也拍案而起,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今日薛奉宵和方德承相谈的,便是兵权之事。皇位空悬,一部分兵权落到了薛奉宵手中,只是他没有料到,夜绝尘和沈篱风在他卧榻不起之时,竟悄无声息地连结御史台将他手中的兵权架空了!
御史台——为何御史台会突然站队?!
薛奉宵今早想到了。先前薛啸歌早就告诉他岳家的丫头岳欣然跟在南宫瑾言身边,南宫瑾言和南宫家都远离京城,他暂且没放在心上,可变故出现了——夜绝尘跟去前线了。
他不留宫?
他不留宫?!沈篱风一心支持夜绝尘即位,让他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沈篱风的母族早些年和南宫家是有些交情在的。如果南宫瑾言早就有意和沈篱风联手,最大的障碍便是沈篱风一心要夜绝尘即位,夜绝尘在最该留在宫中的时候去竟打仗了。如果猜想没错,沈篱风和南宫瑾言已经搭上线了!
“南宫家和南宫瑾言没有反目?”薛奉宵眯起锐利的眼睛,深深凝视着夜涟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