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
“姝妹”从那男子怀里转过脸看着她们,红着眼梗着头说道,“这衣裳我挑了那么久,你一句赔难道就可以了事吗?你们也赔不起吧?”
那男子赶忙将姝妹搂在怀里安抚了一阵。
随他们一道的几个公子小姐也纷纷出头。
“姝妹这衣裳确实难得,这位小姐既然这般不识礼数,不防就教教她,让她给姝妹奉一杯茶敬上,如何?”
“也泼她一杯不就好了?”
“对呀!这样好呀!”
连理瞪了这些人一圈,可惜并不能起到什么威慑作用,他们言笑晏晏,不少毫不相干的人也围过来看笑话。
连理一顿,在那群公子小姐堆里看到个眼熟的身影——那不就是推姑娘的人吗!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小姐是被她搡过去的,你们不找她!干什么为难我们小姐!”连理吼道。
那对男女看了眼那美艳的女子,愣愣也没说什么,那女子上了轻言轻语到了声歉,又是一副好姐妹的模样,那姝妹竟然这般宽恕了了她。
“那也是她打翻的茶水。”“姝妹”瞪着云服媚。
这堆人大抵是算得上有钱有势的,此番一闹竟让这酒楼安静了下来,书不讲了,歌也不唱了,稀奇的是也没人过来劝。
几个公子小姐少爷们瞪着云服媚,扬首挑眉催着云服媚,沉默和冷眼宛若一柄柄凉薄的小刀,要将人凌迟羞辱。
“快点。”
“快点啊!”
“听不见吗?”
他们之间欢欣快乐起来那般纯粹美好,为何转而对起旁人来却又这般恶臭?还需要什么理由?真就是欺负人罢了,什么礼数?不过是见人行事罢了,又有什么值得得意的?不过是自诩高贵罢了。
荷寰看着他们的眼神逐渐冷淡起来,她听着一声声的压人的声音,捏了捏拳,她转身轻声对云服媚和连理道:“不管他们,我们走。”
三人刚起步,便一有人堵上来。
“你走一个试试?”
其中一人伸手朝着云服媚推去,然而手没伸出去,竟生生撞去了他出来的公子小姐堆儿里。
没有人推他,也没有人踹他,他是被人用内力生生逼开的。
“你们敢留她一个试试?”
一道清冽温沉的嗓音宛若拂风,平静淡然却又掷地有声。
堵在门口的人缓缓散开了,挡住视线的人也退开了,云服媚抬眸,一袭白衣锦袍粲然胜雪,名贵华美。与楼外的明月相辉相映,人却更加俊逸出尘。
——不是南宫瑾言还有能谁?
敢来这十里长街的大抵名流,敢来这酒楼的多是显贵,自然有人认出了南宫瑾言。
荷寰和连理眼前一亮,见南宫瑾言一步一步朝着云服媚走来,她们赶忙小跑退去和南宫瑾言的侍从在一处。
“哼!这是谁?怎么不打听打听……”那人堆儿里嚣张的人话还未说完就被同伴扯了扯袖子,示意他闭嘴。
整个楼里噤若寒蝉,只能听到街道上的熙攘吵闹。
管事这回儿是万万不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比起眼前这位,那群公子小姐又算得了什么?
“方才在远处,我便听到楼内传来言语,进来一瞧,发现被批驳的人竟是我内人……”南宫瑾言语气清淡,却令人听了胆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宫大公子……”
“中书大人!”
“我们……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自己老爹的官衔还系在人家手上,人家一句话动动手指头的事,他们此刻简直冒了一身冷汗。
姝妹和那男子也谄笑着过来赔罪。
南宫瑾言却转过身,竟没有正眼瞧他们!他面对云服媚时,那副淡漠如雪的凛然散了不少,南宫瑾言微微倾身,俊美的眉目遮住了尘世腌臜,入目只是光风霁月般的他。
“公子……”云服媚望着南宫瑾言,欣喜里夹杂的委屈此刻竟无比清楚。
南宫瑾言轻轻牵起云服媚的手,轻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几人走走出了那酒楼。荷寰和连理随侍从闲逛去了。此刻云服媚身边的只有南宫瑾言。
月光清和,华灯美丽,繁星点点,绚丽美好。
夜里的十里长街,比起白日里的更为惊艳。
酒楼里他们怕南宫瑾言怕得紧,甚至自己倾身倒茶躬身相迎的都有,一个个上赶着给云服媚道歉。最后南宫瑾言问云服媚要如何处置他们,他听云服媚的。云服媚也没怎样他们,最后他们离开的时候不少人眼睛都看直了,管事更是谄笑着不敢多嘴什么,自己走出楼亲自送人离开。
想起刚刚的一切,云服媚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身边这个人的缘故,那散尽的好心情竟有一点一点聚拢起来。
“以后谁欺你,报我的名字。”南宫瑾言轻轻捏着云服媚的手,与云服媚并肩在街上走着。
云服媚颔首,她低声喃喃道:“南宫瑾言的内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