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也照量着扑了上去,尤麟气血翻涌,手舞足蹈,气势汹汹,他的朋友们被他吓了一跳,看在“情义”上也瞪着那几个小子,却没真的上去以肉相搏。尤麟还是被随从拉开了,尤麟在吵嚷中再一找那个衣着破旧的姑娘——云服媚,发觉人已经走丢了。他一生气也帅帅袖子走了。
那姑娘看着多委屈呀,但他“尤小公子哥”也是伸张正义了吧,可恶,她跑什么!还未给他道谢呢!
尤麟漫无目的地走着,会想起当初的一幕幕,觉得自己当初似乎还挺委屈。不过云服媚的相貌真的是没怎么变,从一个小姑娘长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样子,却还是能一眼看出当年的影子。这也许与他为修习易容之术而时常细想熟人面貌有关吧。
天近黄昏的时候,风萧然的大斗兽场也将人接走了,他自己回去安排了一下大斗兽场的事宜便又来了泽兰楼,回来时南宫瑾言已经清点好人数,身旁跟着陇念,身后跟着一队队泽兰门人列队等候。
在南宫瑾言等风萧然回来的这段时间,陇念将一些泽兰门人带到了南宫瑾言身边,南宫瑾言要带门人去萍兰的消息早已公布许多天,南宫瑾言今日往门前还未待过一炷香,就听到几声高呼:“请公子带我们一同前往!”
南宫瑾言看着愈来愈多的门人给他请示了同样的事情,一时间竟有几分错愕。
众门人说了身处泽兰甚至喊出了“拥护少主”的口号,南宫瑾言疑惑地看了眼陇念。陇念却迎上了他的目光,说道:“泽兰本就是斫元老的武器,如今只是物归原主,公子要带人,那么一点儿我看着也觉不够,不妨再带些,只留少数人守着泽兰楼,木已成舟,我等生死相随。”
先前效忠于羽钧执等人的门人大都被剥夺了门人身份,留下来的,也大都对南宫瑾言抱有敬仰和感激。南宫瑾言确实需要一支队伍,一支可以任他驱策的军队,可是泽兰众门人,真的可以吗?
即使心有顾忌,南宫瑾言也应了。当今有自是比无好太多,至于这些门人是否真的能任他驱策,未上战场也不能妄下定论。南宫瑾言虽然没有操练军队的经验,但他也深知此事他早晚要去做。无论是向容栩借兵的计划还是往后在这乱世之中的浮沉,他都不能只是一个世家子,或者文臣。
该是他的,他不会考虑拱手相让。
泽兰事宜安排妥当后瑢华和周简带领一众泽兰门人送别这支近乎三千人的、在南宫瑾言和陇念带领下的队伍离开泽兰。
陇念带路,专挑了人少的路,一行人夜以继日,尽量低调地出了京城,第二天破晓时分在已经离京城有一段距离的城郊休息落脚。
天气已然暖和过来,城郊清净却不荒凉。众门人听从指挥席地而坐稍加休息。南宫瑾言立在树旁,环顾一周,神情平静,仿若闲游。
泽兰门人大都身着白底绣蓝色兰纹的轻装,南宫瑾言一袭清俊白衣,立于人群却不会被淹没。陇念拿了壶水,递给南宫瑾言,说道:“这条路直通萍兰,但待会儿到了梧州,还需绕一段路。”
“为何?”南宫瑾言看向陇念,接过水饮了一口。
陇念注视着南宫瑾言,笑了笑,说道:“你看,我们此番虽从泽兰楼的马场中牵了几乎全部马匹,但显而易见,泽兰的马匹数量不足够,这一路上门人们走走停停,马匹都是轮着骑,好生艰苦,所以我们要去弄一些马。”
“为何要在梧州?”
“因为泽兰的专属马场被元老设在了那里。”陇念盯着南宫瑾言的双目,将此事告知于他。
南宫瑾言沉默着望了他良久,高兴到没看出多少,只是目光愈发地深不可测起来,他忽然开口,说道:“我于老师相会仓促,许些事情来不及细细商谈,我想大概有诸多事宜未曾提及,或是老师认为,他安排的人足够可靠。”
陇念伸手拂去了南宫瑾言肩头的一片不知从哪儿沾的花瓣,笑嘻嘻说道:“这点你毋庸置疑。”
南宫瑾言也笑,“还有什么事,是你应该知会与我的,不妨尽早讲完。”
陇念察言观色,说道:“南宫公子真是错怪我了,能想起来的我一定告诉公子……”
陇念安抚着南宫瑾言,说道:“这只是要给你个惊喜嘛!”
南宫瑾言的却是八风不动,淡淡道:“这种惊喜,在很多时候都会误事。”
陇念有些失望,但也不敢多造次,颔首笑嘻嘻应了。
休息完毕后南宫瑾言上马领着人直奔梧州。
日上三竿,一行人于梧州城郊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