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言看着谢晋安的背影。谢晋安拱手行了一礼,但脊骨笔直,纵使直面镇守东南的赤熛侯,也丝毫不退让。
南宫瑾言眸光闪动,忽然想起几年前,他身为门下侍郎时,便是如此了。谢晋安并非出身大家,能磨练出这般本事,可以算一句“令人刮目相待”。
“老夫此番本就为协助谢知府而来。”逢钲嵩道,“既然丢了东西,谢知府便去找,此事老夫来管已然足够。”
谢晋安微微一笑,那笑意转瞬即逝,“此事是何事?”
逢钲嵩还未开口,谢晋安便先一步说道,“是流民为患,是灾病横行,是我萍兰百姓受苦受难,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无人问津时,谢某当仁不让,如今,更是责无旁贷,哪能说不管,便不管?”
风萧然在一旁看着,眸子微微眯起。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赤熛侯竟都开口帮谢晋安了,萍兰既人满为患,又横生病灾,这种情况,谢晋安在坚持什么?
赤熛侯面色冷峻。年过半百,逢钲嵩从未妥协过什么,他注视着谢晋安,便有一股子阴沉的威压,仿佛将人咽喉扼住一般,连一旁的风萧然都被这气势给惊了一下,而谢晋安,同样在注视着逢钲嵩。
赤熛侯,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一触即溃的蝼蚁,那不是不屑,而是一种震慑。
逢钲嵩道:“那也得正大光明地管。”
此言一出,气氛陡然冷了不少。
“侯爷,何出此言?”谢晋安道。
言毕,谢晋安带着人便要走,逢钲嵩的人一齐抽刀。刀光映着日光,晃得人心惊肉跳。
那一瞬间,南宫瑾言背在身后的手腕一转,隐去的白玉扳指在那一瞬隐隐现了虚形。
云服媚心跳忽的加快,她眼睛被那光闪的生痛。
风萧然淡笑的眉目倏地一冷——
这是要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