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南宫瑾言道,话落,他突然脚步一顿,沈香寒也随之停下脚步,看着他。
南宫瑾言细长白净的脖颈此时微侧着,也在看沈香寒。对上那样一双望穿秋水的双瞳时,沈香寒不由得呼吸一滞——哥哥的眼睛是偏凌厉的,下眼尾微微上翘,有些深邃,而南宫瑾言的眼睛更多的是美丽,漂亮,长而冷淡,温雅却不女气,即便其中没有什么感情,也仍旧好看得惊心动魄。
因为那种好看是凿进分寸之间的,愈是看,那种翩然惊鸿的神韵便愈能品出一种别样的意味深长。这种感觉即便不宣之于口,即便不甚明晰,也依然经久存在,让人觉得不公平。
沈香寒发觉他看着自己沉默良久,稍稍愣了愣,但愣归愣,美色面前难免踟躇,何况她也并不落于凡俗,还不至于被他用这张俊脸上的那蛊惑人的眸子毫无感情地注视着就觉得害羞,在一刹那,沈香寒心中千回百转,最终化作一笑莞尔。
南宫瑾言收回视线,抬步,开口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沈小姐?”
沈香寒也跟上他,听着他清清凉凉的嗓音,用余光看了看他,却只能瞥到那瘦削的下颌。
“早些年或许见过的吧,不怎么有印象了。”沈香寒轻声道。
“为何是早些年?”
沈香寒微顿,稍稍斟酌了一下,才接着道:“及笄之后我便随着舅母去鹤城了。”
南宫瑾言对这个有些印象,沈家本家不在京城,是在鹤城。
南宫瑾言微颔首,注视着眼前锦芳宫的朱门,抬步走了进去。
沈香寒紧随其后。
屋里清寒,皇贵妃衣着简易素白,依靠着榻在喝楚丽儿盛的药。
“皇贵妃。”
二人一齐见过南宫清瑶。南宫清瑶见到沈香寒并不意外,这几日她常来。但如今见到南宫瑾言和沈香寒二人一起来向她问候,她不禁愣了愣。
“嗯。”南宫清瑶道,“辛苦你了。”
这话是给沈香寒说的。这几日沈香寒为出宫,自凌渡一事后锦芳宫便冷落下来,皇上驾崩后,锦芳宫更是无人问津。而沈香寒确是隔三差五便来,来也只是带了些补品,送了些书来。沈香寒话不多举止也得体稳重,让南宫清瑶多少生了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