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雨无所谓地眯了眯眼,她也有些头疼,她看了看垂眸静思的父亲,心中很是无奈。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父亲沉不住气,说了那么一句不该说的话,她都觉得有些丢人。人无完人嘛,干嘛那么计较南宫瑾言的一句话?就算是那样,也是瑕不掩瑜才对。
方德承的手这才从瓷杯上缓缓脱离开,他说道:“你大姐说的对,他说的话就算摆出去也不能说明什么,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南宫府。
南宫瑾言和云服媚坐在后院的石桌旁下棋。
京城可比寮城暖和得多,今日阳光明媚,温风如酒。
白子在云服媚手中,她看着满是黑子的棋局,犹豫再三,落子后便微微一笑:“没有地方下了。”
下哪里都会输得彻底。
“差一点我就输了。”南宫瑾言也笑着,他神情恬淡,单手支着下巴,很是悠然。
“公子,你是让我了吧?”他若没让,他们根本就不能牵扯这么久——哪有人越下越差的。云服媚不认为自己占了运气或者天赋中的哪一个。
“怎么还叫公子啊?”南宫瑾言却把话题扯开了。
云服媚眸光从棋子上缓缓移到南宫瑾言的脸上,对方也在瞧着她,只见那目光柔和,一时间竟让她觉得目眩神迷。
云服媚犹豫了一会儿,脸颊微微发烫:“瑾……言……”
“服媚。”南宫瑾言起身,露齿一笑,唇红齿白,瞬间多了些少年气,让人觉得亲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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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二十二,能古板到哪去?
云服媚还是有一瞬的晃神。这两个字叫出来,还挺不好意思的,一不好意思,就不由自主地添上个“公子”来掩饰一下,这下倒是好了,他不让她添了。
明亮的清新小院中言笑晏晏,院外的两个丫鬟坐立难安。
“墨公子您不能进去呀!”荷寰眼看着墨如玉长腿一迈就要出了厅堂,赶忙挡在他身前,又不敢靠的太近。
连理也赶忙几步站到荷寰身旁,荷寰瞥了她一眼,表情不便,眸子却一只轻眨——荷寰会意,扭身顺着石路朝着云居轩跑去。
“你们拦我做什么?”墨如玉垂眸看了眼荷寰,那入鬓长眉不经意地上挑了一下,眉骨轮廓清晰而流畅,微微上挑的桃花眸微微眯起,他鼻尖精致却不圆润,嘴唇生来红润,那嫩白的皮肤站在阳光下仿佛能捏出水来,所以笑起来宛若暖阳初升时,寒风中轻轻摇动的桃花。
荷寰仰头看着他,虽说曾经见过,但从未这样近,几乎每次都距离很远,只能看得出是个英挺俊逸的少年郎。在那张脸映入眼帘的一刹,荷寰还是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神。他身量颀长,光这一点就生出一种迫人的气势,那让人犯昏的容颜由最开始的平易近人到现在的冷峻可怖不过一小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