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明面上说的是沈篱风,沈篱风听在耳中,听得明白他们这话在暗指谁。他一把将张怀骞推撞到墙上,便要走,徐丰年却倏地按住他的肩膀。
“谢子琰已死,保不齐以后会出什么变故,这种关头,沈将军又何必偏生同我等过不去?”徐丰年道,“听说你前几日是去京城探亲,探亲便算了,却没想到你是去请这位了。”
沈篱风不欲与他们争辩,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已是主将,军中行事说一不二。”赵承乾呼出口气,“谢子琰死了你便将他带来了,你听不得别人便势必要将人挤得无容身之地吗?”
沈篱风冷冷地看着他们,不由得一阵心寒,他只道:“你们让开。”
三人却不动身。
张怀骞说道:“沈将军,这件事便这么过了,给你个忠告,不要再妄自逞英雄,显得我们不像个人。”
沈篱风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
徐丰年和赵承乾一齐动手,他们从军多年,个个身手了得,沈篱风难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他发觉这三人下的皆是死手,方觉情况不对。
只听得刀剑出鞘,日光从那掀开的帘中涌进,将寒光照的刺目。沈篱风要出去却被徐丰年的刀给逼退了回去,晃身躲闪间,他侧目瞥到帐中的士兵挥着刀朝他袭来。
他心中一沉,躲闪间手臂已被划伤。
赵承乾和徐丰年一齐向前,六七人将沈篱风围住,沈篱风佩剑不在身上,长枪亦不能触到,他赤手空拳,刀几次差点划过他的脖颈。
赵承乾的刀擦过他的颊面,在他的颧骨处留下一道划痕。
张怀骞已然冲到营中,短剑直逼沈篱风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堵在帘前的人被倏地被踹了进去。赵承乾被撞得趔趄了一下,他还未来得及看清究竟,却见寒光凛凛,张怀骞头颅已落。
夜绝尘向沈篱风抛了剑,步至包围之中,缓声道:“谎报军情、出位僭言,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