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是梦乐乡,人不发癫,枉生梦乐乡。
只见姚家家主眼锋一扫,狠厉的目光落在了砖姐身上。
“好啊,女儿,我念你是我血脉骨肉,流离在外数年对你多有纵容。哪想你狼心狗肺,妄想借闰日聚会毁我姚家根基!那就莫怪父亲心狠手辣了!”
砖姐摸摸自己的脸:“我有时挺好奇他是怎么从人群中认出我的。”
千凝视着不远处的姚家家主,眉头紧锁:“你们觉不觉得……姚家家主和我们上次见时有些不同?”
陈浩轻轻点头,同意道:“上次见面时,他给人感觉,唔,正气些?”
他当然不是说姚家家主本来有多正气,能掌权的驭灵者就没有正义的伙伴。只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姚家家主确实有一家之主的风范,眼前这个比起家主更像是从小不被关爱心理极度不健全、会在地上阴暗爬行求得关注的中年巨婴。
“姚家家主有什么双胞胎兄弟吗?”
“没听说过。而且他刚才不是自称砖姐的父亲吗,怎么可能是家主的双胞胎兄弟。”
“嫂嫂文学咯,也不是不可能的。”千撇撇嘴,“有钱人乱得很。”
陈浩没有接话,并非他不想接,而是姚家家主散发的那股阴冷气息仿佛一条生鱿鱼钻进了他的喉咙,从内部卡着他的脖子,让他说不出话。
他左右转动着眼珠子,见小花捂着脖子干咳,千和砖姐却面色如常,猜是魄灵等级越高,对这股气息的抵抗力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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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现在虽然说不出话,但也没觉得有多难受,还可以手脚并用地跟人比划。换个C级魄灵的驭灵者来,这会怕已经倒在地上抽抽了。
他跳到另外三人前比划了一通,试图提醒他们搬出修女这块砖,看姚家家主服不服。服,大家伙牵着手愉快悠闲地离开;不服,那就快跑。总之在主战力缺失的情况下尽量避免战斗。
砖姐眼神坚定,与陈浩击了个掌,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爷们就是要战斗!”
陈浩真是后悔出门没带个本子笔,他急得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砖姐以为是在给她加油,眼神越加坚定。
千的思维虽然没被砖姐带跑,但同样正不到哪里去。他迷惑地观察着陈浩的肢体动作,猜测道:“你要我们给你唱生日快乐歌?现在?!不太合适吧……”
小花好像明白了他在比划什么,又好像没明白。陈浩不太肯定,因为她和他一样也只能比划。
身后,磅礴的灵力如潮水震荡开,陈浩被推到了砖姐蹲过的那半拉墙角下,小腿撞上折断的桌板,摔翻到了墙的另一头。
屁股下硌着张薄薄硬硬的卡片,他摸出卡片,发现那是一张盗版的塔罗牌。牌面上画着黑袍的死神,一手抱着婴儿,另一手拿着吸尘器,脚下是码成金字塔的鲱鱼罐头。
这抽象的画惹得陈浩笑了起来,他拇指抠着牌面,指甲滑过死神怀中的婴儿时,笑容陡然一僵。
砖姐明明是北原人,怎么会是姚家的孩子呢?
如果她和千一样不知来历和父母便也罢了,可她不是。
她出生在一个愚昧、闭塞的村庄,有一对将她视为邪崇的父母。这段经历她在魔魇神的幻境中讲出过,陈浩也通过她的梦境得到了证实。
他扒在墙头,探出半个身子,打算问个究竟。不料刚探出头,好不容易消退的卡脖子感居然卷土重来。
先前,陈浩以为这股恶心的气息对人的影响只能聚焦在一定范围内,他被推离了这个范围,不适感自然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