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傅却习以为常,点头抱拳,“打扰两位老弟了。”
俩人很客气,还道谢:“刚才救人的两个小兄弟都是您老的人,俺们还得谢谢您呢!就是不知,俺们这农户人家能为贵人做点什么?”
白太傅便把借宿的事儿说了一下。
俩人合计了一会儿,“这位老爷,您家的人看起来得二十来口,得分两处可以不?”
太傅自然点头,客气道:“只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就是到时候你们给孩子留点柴钱就行了!”里正说道。
小鱼儿在心里点头,嗯,这俩是有点狐狸属性的。
两人受邀坐上太傅大人的车,不断感叹,“这车好!”
小鱼儿上马,这回再看道路两旁忙碌的人群又是一种感觉。
“两位老弟,刚才晕倒的妇人,可安置好了?”白太傅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里正苦笑了一下,“家丑,实在是家丑。实不相瞒,晕倒的那孩子还得叫我一声祖爷爷,她男人是我不出五服的哥哥的孙子,小名叫榔头。去年,俺们这水大,那孩子打鱼淹死了,留下俩孩子,一个三岁,一个还在肚子里。我那侄子一家办了丧礼就想把这孤儿寡母分出去单过,说是这儿媳妇要吃鱼才让他儿子丧命,没让她偿命还是看孙子的面子。”
“话到这份上,不分是不行了。分家那天,我俩都在场,这一家子竟然连房子带地都不打算给,还是我们俩做得主,房子用的是族里的空屋,地是硬分了他们三口人的田,那是朝廷分给每个出生人口的,咋能不给呢!我俩也因此得罪了我那不晓事儿的族侄一家。老人家,您见多识广,您给断断,俺们这么做对不?”
太傅一声叹息,“清官难断家务事,难为你们了。女子孕期,丈夫体贴捕鱼,原是一段佳话,可惜出了人命。白发送黑头,有怨分开也好。只是人已经没了,再怨恨也不能赶尽杀绝,更何况还有两个孩子,难道这孩子不是亲生的骨肉?”
村长一拍大腿,“可不就是这个话!今年年初,小二生了,还是个带把儿的,孩子百天俺就给报上去了,这不就得了二亩地!李铁头一家就跟疯了似的,说什么这地应该是他们家的,说李榔头他们三口人种四口人的地不合理!应该拿出二亩地孝敬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