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鱼儿打算用一批西南退下来的老兵,他爹给他的名单里有一个人在越州当捕头,名叫关东。他应该能找到他要的人,另外他也想通过这个人了解一下秦将军。
师徒几人在冠县找到这位关大叔,然后说明了来意,大叔很激动。没想到时隔多年能见到老领导的公子,可见领导没忘记自己。
去年他就听说国公府找回了很多当年的一些伤兵,给大伙请医问药不说,还安排了活计,现在偶尔他们走商还会路过他这里。
没想到今年他也接待了将军家小公子。别人恭维叫一声罗公爷,只有他们这些一起出生入死过的还是愿意叫一声罗小将军、罗将军、罗帅。如今罗将军的儿子来看他了,还说请他帮忙介绍伤兵残将到府城的荔枝园上工,吃住都包。
已经四十多的关东,忽而泪流满面,“孩子,大叔不会说话,你别见怪。我替那些人谢谢你。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苦啊,当年那点抚恤哪够一家人吃喝啊,这些年他们的日子真是.......唉,你小,不懂这些。你现在可是救了他们了。”
小鱼儿有点无措,他可以做事但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夸赞。“大叔,我是和师父一起出来的,不能在此久留,这是我的师兄叫青禾,以后越州的事情就交给他办了,还劳烦您多照料。您有没有认识的人,既会白话又会官话的,无论男女都行,帮我推荐一两位。还有就是这越州这两年治安如何?”
“越州巡抚原是京都为官,说不好你还认识。据说是与白家政见不合,被排挤到此处,姓商。”这位大叔显然是不知道白家的白和罗家是什么关系,所以说的很随意。
“商大人倒是没听说有什么不好的德行。而且越州与乾州比邻,秦大将军的威名远播,乾越两地商贸往来颇多,没听说有什么车匪路霸,所以小公子放心就是。”关大叔打起包票来。
“秦将军也会来越州吗?”小鱼儿问。
“那倒是不会。但是将军府在乾州,乾州本是百越之地,镇住了那里,我们这就安全的很。”
“说起来这两年那些部族可还老实?”小鱼儿拐着弯问起来。
“当年他们就不是对手,难道现在国泰民安了,他们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关东满不在乎地说道。
“白银族如何?他们经常出来活动吗?”小鱼儿像忽然想起来一样。
关东不疑有他,只以为做儿子的崇拜父亲,好不容易千里迢迢来到此地,故意打听一下敌人的动向也是有的。
“那些人倒是能打,但是也打不过罗将军,他们一听你爹的名都打颤。这两年偶尔有几个他们的人出来,但是也不足为虑了。秦将军对他们的监控还是很严的,据说每次放进城里的人数不超两人,而且十日才可进城一次。我们这里是不准他们来的。当然了,秦将军也不会让他们困守大山里,他们那里是有互市的。”
小鱼儿点点头,面上听起来问题不大。看来,具体还得到当地去看才知道。几人辞别了关东,回了客栈。只是还没到客栈呢,小鱼儿便开始流鼻血。吓得青提干脆一路轻功回了客栈,找了了凡出来。没法子,他们三个哪个也止不住这鼻血。了凡也被他吓得不轻,把了脉,开了药方让青提去抓药,然后针灸止血。
“连日奔波本就辛苦,你还不老实休养。此地酷热,让你随少言回去,你偏不干。还吃那湿热的果子!你这是吃了多少荔枝?”了凡半是指责半是心疼。
小鱼儿这会有些失血过多,脑子迷迷糊糊的,拉着师父的袖子不说话。了凡见他难受,便给他按摩头部的几处大穴,一会儿小鱼儿就睡着了,就让青禾把他抱回房间,这期间他都没醒过来。三人一商量决定,把青禾就这么放在这,他们先去乾州了。
了凡着急去乾州是因为乾州多山多地下河,对小鱼儿的病症有益。为防万一,了凡直奔山水甲天下的八桂,据说那里遍地的地下河。
三人进了乾州,道路便颠簸起来,颠到什么程度?吃东西找不到嘴,绝对不敢喝水!车里的冰已经跳出了盆,在车厢里自由滑行,赶车的青提眼睛都不敢离开路面,不知道哪里就突然塌陷了。
小鱼儿想着从离家到现在发生的那些事,忍不住哈哈哈大笑,“师父,你说咱们为啥要过这种日子?难道是咱们在京都的日子太闲了?非得出来遭罪。”
了凡见小鱼儿虽然脸色不好,可还有精力说笑,心情也放松了一下,安慰他:“再忍忍,今天就能道八桂了,然后咱们就进山了。”
可话才说完,青提便伸头进来道:“师父,前边没路了......”几人又哈哈大笑起来。这会小鱼儿是说啥也不让他们背东西了,青提第一次见识了小鱼儿藏万物的本事,挠挠头,说:“你还是别跟我解释了,我怕我会说梦话。”了凡见此,也更安心些。
既然路都没了,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进山好了,还能阴凉一些。这里的大山,一看就罕有人至,十分难走,青提拿着砍刀开路,了凡和小鱼儿拄着个木棒跟在后头,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可是小鱼儿的棍子偏偏就能插偏。他一个重心不稳,直接随着木棍滚下去了。谁能想到这里有地陷呢?
小鱼儿和泥沙俱下,一时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遥远处听见师父和青提的喊声,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埋了?
赶紧应答了一声,找出一颗从家里带出来的夜明珠,这光线实在不好,琢磨了一下,又掏出一把手电筒,“还是这个好。”小鱼儿点头表示满意。先检查一下胳膊腿,好像没受伤,赶紧告诉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