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忙前忙后,太子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他。尤其是小鱼儿和青提的眉眼官司,被太子瞧了个清清楚楚。太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曾几何时自己和小弟弟的关系这么远了。这次听说了凡大师遇刺,他第一时间求了父皇放自己出宫,既是为了历练,也是为了自己那个小表弟。这两年和小鱼儿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太子总觉得生活里缺了点什么。
太子一行光侍卫就上百了,还有暗卫营的人跟着。大部分都被他留在村子里,那随行的也有五六人。小鱼儿看看诸位大哥,再看看府衙分给的三个帐篷,好想骂娘,干脆拉着司徒新月给自己搭了一个小帐篷,剩下的自己安排去吧。
太子看得好笑,吩咐手下挤在一个帐篷,自己则和罗氏兄弟、了凡大师住一个帐篷里,四个青占了另一个帐篷,小鱼儿在自己的帐篷里一边喷花露水一边想:明天别忘了提醒师父一定多多多的带驱蚊虫的药。
久别重逢的小伙子们能那么容易放小鱼儿去睡觉吗?显然是不能够的,行动的四个青,他们不怕司徒新月,跟月姨打过招呼,便把小鱼儿抬走了,小鱼儿被人架起来的时候还喊,“我刚洗完澡,可不想再臭烘烘了。”结果惊动了另一伙人,几人在床上沉默了一会儿,便接二连三的借尿道跑了,了凡自是不会管束他们。
小鱼儿被按在床铺上,便先迎接了一波控诉,青山甚至都说激动了,“你让我改纺纱机、织布机就算了,为啥还让我搞什么提花机?你把图纸一扔就跑了,你也不想想那图纸是人画的吗?你看看我这头发掉的?青禾再不回去找我,我就要一头撞死在一堆木头里了!”小鱼儿很尴尬,“那个我不是说了不着急嘛,你看你这脾气!我错了,我错了,等回去咱们一块搞。”
青竹在旁边不乐意了,“你还是再想想你那色牢度的事吧。现在咱们推的几个主色的日晒、水洗的抗度能到中等,达不到你说的六级以上。另外,抗汗度没什么进展。你看这事咋整?你有没有啥章程?另外,我得再提醒一下你,我是学医的,不是研究染色剂的!”
小鱼儿嘿嘿假笑几声,“青竹师兄辛苦了,现在已经很好了。等那什么,等找到合适的人立马把你解放出来好不好,有合适的人你也可以推荐一下的哈。另外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师父要收你为亲传弟子了。”“真的?”青竹立马精神了,“真的,真的,等回京就办这事。”小鱼儿没敢说办医学院的事,反正早晚能知道,不差这一时三刻的。
青禾贴过来说:“你们没带我出门后悔没?你看看你还剩下几两肉?连师父都饿瘦了!”小鱼儿疯狂点头,“师兄,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啊。我真吃了好几个月的素食,不信你问青提师兄,做梦都想吃你做的烤肉。”
青提见大家都来诉苦,自己不说点啥对不起这氛围,便道“小鱼儿,你还是盘算一下回京后要办多少事吧?别把自己累劈叉。”
小鱼儿瞧着青提幸灾乐祸的样子,呜嗷一声,起身扑了上去,“我有青提师兄替我分忧。哈哈哈”几个人等这一刻都等半天了,如狼似虎般扑上去,五个人瞬间滚成球。
余怀璋和罗家兄弟偷听了一会,忽然里头传来乱叫,便进来了。
好家伙,青提的外衫被扒掉了,正按着青竹拽腰带,有头发的几个,头发都散了,小鱼儿一手提着裤子,光着脚丫子,跳到了地上,刚起跑,迎面撞上了他的怨种表哥。裤子,秃噜,掉了,小鱼儿满眼的泪花,“表哥你快看看,我鼻子撞歪了没?”
余怀璋一慌,一时不知是该先批评他举止粗鲁,还是先给他检查鼻子,亦或是帮他把裤子穿好。不知道为啥,每次和小表弟待在一起,总是这么慌乱。
罗恒见太子仔细地端详着弟弟的鼻子,只好上前帮弟弟提裤子,“你可真是,像什么样子!”结果裤子提上了,腰带却不见了,一时也难住了。罗忱趁乱从青提的胳膊上拽出来一个腰带,给哥哥递过去,权当是弟弟的吧。
太子这时也检查完了鼻子,安慰小鱼儿道:“没事,没伤到,也没歪。”
已经闹完了的四个青也安静下来,胡乱整理一下自己,三个青虽然和太子等人一路同行,但是身份使然,对于太子和家里的两位公子更多的是敬重,而小鱼儿?那是自己人,不一样的。
太子等人也并不想难为人,但是他们也想念弟弟啊,可了凡大师累一天了,不好打扰他休息,再说有大师在他们也放不开,所以还是得借用四个青的帐篷。所以,罗恒便道:“大家不要拘谨,我们知道你们和小弟关系好,说起来咱们也有同窗之谊。”四个青心想:那会儿傻,可你们也别当我们真傻!
罗恒说想借地方一用,和弟弟聊聊天,那哪还有不应允的,就是让他们腾地方也得腾啊,何况只是大家在一起闲聊。小鱼儿把这一路上遇到的事跟大家讲了一遍,有疏漏的地方青提还给补充补充,可以说做到面面俱到事无巨细了。讲完一个事,一伙人还得七嘴八舌评论一番。
太子问:“照你们的分析,这倒卖人口的和追杀你们的都是出自融华?”他不能直说都出自湘王。
两个小和尚对视了一眼,一起晃晃头:“我们没证据,再说我们并不清楚两个案子后续查的如何了。”查人口倒卖是蒋巡抚,查大船归属的是漕运的何总督,他们只是那个倒霉受害人而已。
太子看着挨在一起的两个小光头十分碍眼,一点小鱼儿道:“你坐过来。”然后把罗忱赶到青提身边去了。
罗忱、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