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府罗皋阳?你这?可真敢写!”“嗯,我许久没给家里写信了,再不写会挨骂的,收到信会有人接手小翠的,告诉她不用担心,我过一阵子就会去找她了。对了,这是托运的银子。”小鱼儿又抠抠搜搜半天,从衣袖里拿出一张五十里的银票,“剩下的钱给她路上做盘缠,告诉她等她将来赚钱了,这是要还我的。”
李县令还在护国公府罗皋阳这七个字的震慑里无法回魂,手里却已经接到了一张银票,看一眼银票,再看一眼小光头,再看一眼,又看一眼,这小光头有点耀眼是怎么回事?
“小鱼儿,你认识护国公?”“啊?认识吧。”那些人是叫爹爹护国公的吧。李县令头顶都要冒烟了,我是问你这个吗?我是想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青提实在看不下去,一会儿把人气晕了还得救,也挺麻烦的,便接口道:“李大人大可放心,小鱼儿是罗国公的三公子,不会骗人的。”
李县令目瞪口呆,谁能告诉他这这世道是怎么了,为啥国公府的三公子是个小和尚?青提一瞧,这李大人是真病了?这咋话都不会说了?小鱼儿在李大人面前挥了挥小手,“李大人您没事吧?”“啊!没事,没事,就是觉得有点突然。”李大人尴尬道。
“没事就好,我们要出去逛逛呢。”“小鱼儿,信我一定会带到,这钱你收好了,那个小翠姑娘本官一定会安排好的。”“托运不得要二十两呢吗?”“咳,小鱼儿那叫托保,货物才是托运。托保的钱县衙会承担的,毕竟她是本县的子民。”李县令终于恢复正常。“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师兄我们省了一大笔钱呢。”小鱼儿眉飞色舞。
“李大人,您不知道我们要赶很久的路呢,我娘说穷家富路,也不知道我娘给的钱够不够花,您可是帮我们大忙了。”“哈哈,小鱼儿我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只管小翠姑娘,被卖给人贩子的不是两个吗?”闻言小鱼儿严肃起来,“大人有所不知,那日只有小翠姑娘承认是自己被卖的,明确说不想回去了。掉下悬崖的人要先伸出手来,才能有人去拉是不是?”李县令闻言点点头是这样的道理。
“大人,观澜县种棉花的人多吗?”“我们县原是种棉的,不过棉花产量低,容易有病虫害。这两年粮价高,很多人都弃棉种麦了。”小鱼儿点点头,走了几步,犹豫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李县令,道:“这里是一张拜帖,您看着用吧。不过我建议您拿它去找我娘,我娘有棉花的新品种,如果观澜县能大面积种植的话,我想在观澜建个棉纺厂。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这个拜帖你看着用吧。”小鱼儿又重复了一遍。
“小鱼儿你说的是真的?”李县令又激动起来。青提想真是造孽了,这县令今天过的真是太刺激了!“您这话说的,我给你假的有什么意义?”小鱼儿不高兴了。“不是,我是说棉花种子的事!”“啊,这个啊!是真的,我听说一亩地产七八百斤,还少虫害。我家种了,错不了。”“这么高?”李县令根本就坐不住。要知道他们县还算好的,棉花亩产也就二百来斤,要不是棉花价格高早就没人种了。“那棉纺厂是什么意思?”
“就是大的织布作坊啊。”小鱼儿觉得和这李县令说话太费劲了,老是重复说过的话是几个意思。“开作坊这事你能做得了主?”李县令问的小心翼翼。“啊,你担心这个啊,去年我娘就把织布作坊给我了啊,她让我开着玩的。”小鱼儿心想棉花种子也是我的呢,可惜不能告诉你。“那你赚......”李县令的嘴被青提捂住,青提小小声说:“得罪,大人。财迷听不得那话!他都赚翻了,听他的没错。”
小鱼儿眯了眯眼,“李大人我拿你当朋友,你却瞧不起我。哼,我告诉你一个厂养活你全县轻而易举,不过你要保障厂区安全。具体以后再说,得先有棉花才成。哎呀,种地解决老百姓吃饱饭问题,穿暖是不是得有衣裳?衣裳哪来的?李大人你说这行业咋会赔钱?”李县令笑道:“是我着相了。处理完观澜的事务,我会带着小翠去京城拜访,也请你二位早日回京。”“那好,咱们京城见。”约定完毕,两人赶紧离开府衙。开玩笑,再磨蹭一会儿,夜市都关门了。
“这李县令忒不爽利!”小鱼儿抱怨。“也不怪他。一个县的人等着他养呢,决定哪是那么好下的。没准他现在正在后悔答应地太快了。”青提道。“机会嘛转瞬即逝哈哈哈”小鱼儿没心没肺的笑起来。“真要在观澜开办作坊?”
“也不是不行。还得看这位李大人办不办事。如果开办起来,将来京都那边就专供军需,观澜向南铺开,抢占南方棉纺。”小鱼儿一边搅着碗里的红豆圆子,一边挥斥方遒。“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到改造法子,那织布机、纺纱机估计几百年都没人改过,结果遇到了你和青山哈哈。”
青提想起前年,主母带着他们五个去庄子上踏青,顺便去了纺织作坊,结果小鱼儿和青山就逮着作坊的机器不放,小鱼儿专门挑毛病,青山就一遍遍改,现在他们作坊的机器一台纺纱机一次能出十支线,织布机的产量更是原来三倍,关键是织出来的布细腻平整价格便宜。不过小鱼儿依然对纺纱机不满意,青山如今除了练功就是造机器,已经许久没出来野了。
有这样遭遇的还有青竹,青竹的医术很好,一度被认为是最有望继承了凡大师衣钵的人,结果此人被自称是了凡的嫡传弟子的某人嫉妒,被扔到染色车间研究染色技术去了,至今未归。也就青禾还跟在司徒师父跟前认真做饭。他们离山前的送别,那也不过是短暂的相聚。“能怎么想?闲着也是闲着嘛,你看那两位哥是不是干得很起劲?”小鱼儿自我陶醉中,圆子甜甜的很好吃。